就在张光辅与岑长倩扯皮之际,浑身是血的李冲已经击溃了薛绍的所部,率领剩余的士卒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冲向了薛绍的大纛,眼看着就把薛绍拿活的了。
说是时,那是快,李冲这眼看就要得手了,脑子中正幻想着拿薛绍与张光辅等人讨价还价的时候,东侧的阵角突然尘土飞扬。
在电光火石之间,为首的将领将手中的军旗往地上一插,从得胜钩中抄起长枪,直至当面大吼了一声杀,百余骑兵狂飙突进,直奔大纛而来。
军阵中,李冲定眼一看,为首的大将正是被他鄙夷的秦睿,当际就要上马与这忘恩负义之徒战上一场。
可刚上马就被部下给拦了下来,人的名,树的影,雁门关一役,秦睿在绝对弱势兵力情况下,抵御突厥大军,并阵斩数十员突厥将领,一战名震天下,被喻为唐军新一代的战神。
琅琊王的武艺是不错,可与这样的猛将相比,那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所以几员副将一边拉扯李冲,一边组织剩余的士卒且战且退,形成一个完整的军阵。
而因为秦睿的到来,混乱薛绍军渐渐从慌乱中缓过神来,在后面为秦睿掠阵、助威!
只见秦睿单骑立于阵前,高声言道:“琅琊王,末将秦睿有礼了!”
呸,“狗贼,你也配与本王搭话,你就是武媚娘的一条狗,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琅琊王,君子交恶,不以恶言相加,殿下何必口出如此粗鄙之言呢!”
拨了一下马,秦睿继续言道:“末将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小人,请殿下回去休息一晚,末将明日攻城!”
话毕,不顾李冲在后面的咒骂,秦睿就带着百骑返回了军阵,随后薛绍部响起了退兵的号角,大军像潮水一般退了下去。
回头忘了一眼,李冲和封丘城,秦睿不由的在心中感慨,陇西李氏果然是钟玉灵秀之族,受上天的眷顾如此之深,连李冲这样的纨绔,都有如此血勇。
可惜啊,他们的势力太单薄了,南北衙的军队正枕戈待旦等着呢,这点兵力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他们这点人马到不了神都就得被嚼零碎了。
“他,他特么看不起本王?是不是,你们说!”
“殿下算了,秦睿有这个狂傲的资本,他要是冲过来,臣等都保不住您!”
副将这话说的没错,人家单骑在突厥军中纵横睥睨,无一合敌,八万大军都降不住的主儿,他们已经精疲力尽了,在这样的绝世猛将面前根本就不看。
,秦睿这刚刚回营交令,张光辅就发难了,上次秦睿在司刑寺“打了他一耳光”,这么大仇的他一直记在心里,而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没人怀疑秦睿能在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毕竟有雁门关的例子在那摆着呢!李冲的手下不过是疲敝之师,只要他想,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把李冲的人头拿回来。
可他偏偏没这么做,这就不得不令人浮想联翩了,秦睿是秦王府旧臣之后,一向与宗室来往密切,现如今他又是李家的女婿,难免对他妻族手下留情。
人之常情可以理解,但李冲触犯的是国法,是造反作乱,这又是在前线,所以秦睿身上里通外敌、消极避战的意图太明显了,是个人就能看出来,想狡辩也没用。
就像张光辅对岑长倩说的那样,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有便宜行事之权,就是用这个由头,砍了秦睿的脑袋,回朝之后,谁也说不出来。
“秦将军,秦副大总管,你让本帅怎么说你呢?你说你是重情义,还是有反叛之心,与李冲之流沆瀣一气呢?”
“本帅相信,以你的武艺,以刚才的战况,明明大有可为,可你偏偏放过了良机,这不是心怀异志吗?”
哼,对于张光辅的恶人先告状行为,秦睿有些嗤之以鼻,要是你张光辅真有能耐,六万大军能在小小的封丘城前,踯躅半月吗?
开什么玩笑,想把战败的责任扣在老子的头上,你想疯了吧!
“张相,你这帽子是不是扣的太大了?末将自从军以来,临阵不退,遇敌则先,这是人所共知的事,你就这么武断的下定论吗?”
没错,秦睿可以打下去,也可以裹挟着薛绍一起打,没准还真能靠着这一支筋疲力竭的军队,拿下封丘。可那又怎么样,难道他带着薛绍的尸体回来,大伙就安心了吗?
驸马都尉和驸马都尉也是不一样的,如果薛绍战死了,太平公主守了寡,那依照太平公主的脾气。
用脚后跟都能想明白,从张光辅到他,往后都别想有消停日子过,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当得什么宰相。
“是啊,张相,拿贼拿赃,你从哪里看到秦将军有背反之心了。就在撤军之前,他还放话给李冲,要明日一战呢?他要是内鬼,会这么做吗?”
薛绍不是不知好赖的人,秦睿可是刚刚救了他和他的手下,现在张光辅摆明了冤枉人,他要是不站出来,心里过意不去不说,以后也就没脸在军中混下去了。
而薛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