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咱们兄弟都贱骨头,打死打活都是命里定好的,可心里却是把朝廷的利益,永远放在第一位的,不像某些人。”
“放在第一位又怎么样,人得活泛,人家丘大总管就比咱们识时务,脚踩两支船,里里外外的都能交代过去,总比咱们死扛着要强的多。”
“你们懂个屁,别忘了这天下毕竟是姓李的,咱们干完了这一票,沾上了李氏皇族的血,以后就回不了头来,回朝之后这脊梁骨还不知道被人怎么戳呢!”
,丘神绩的里通外敌,勾结越王的事,在军中传的很快,本来好好的奏捷还朝,也让这事耽搁了下来,大家伙都等着张光辅这位大帅最后的处理。
军中七禁令、五十四斩,条条都能要人命,尤其是连坐之法,整个前军都躲避不了嫌疑,中军、后军的将佐士卒,个个都躲着他们,生怕跟着一起吃瓜落,整个讨伐军都笼罩一片阴郁之下。
而作为三军统帅的张光辅面对铁证也非常的矛盾,裴守德的投诚,黄国公李撰被俘,他们俩的足可以证明,丘神绩的前军作战失利有鬼,颠覆整个讨伐军的险恶用心,昭然若揭。他手里的这点土,实在是盖不住这么大个窟窿。
张光辅知道凭借他那点本事压制不了怨声载道、劳烦满腹的诸军,更是保不了给他送上大礼的丘神绩,骑虎难下的他只能硬着头皮,扣押了丘神绩和前军的将领,一边安抚军队,一边向朝廷请示。
十日后,太后的圣旨送到到军中,着命凤阁侍郎张光辅为主审,地官尚书狄仁杰、飞骑卫将军秦睿为副审,就地审理丘神绩通敌卖国之事。
与此同时,追剿越王余部的任务,则交给麴崇裕、薛绍去办,剩下的军队则由夏官尚书岑长倩全权节制,务必保证军队的绝对稳定。因为武太后心里清楚,不把这事搞清楚了,这支大军恐怕是一步都不会挪动。
“丘神绩啊丘神绩,要是不想吃皮肉之苦,你就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吧。干了这么多年的刑官,你心里应该清楚,抵抗的下场是什么!”
张光辅拍了拍案子,面无表情的说着,可丘神绩却抵死不认,矢口否认是他与越王勾结之事。甚至还言辞凿凿的说,这是裴、李二人与越王做局,战场上得不到的,他们就想通过这种方式剪除太后的羽翼。
见到丘神绩抵赖,一盘的秦睿拿起一沓子前军将领的供词,走到丘神绩的面前:“丘将军,这些都是前军将领们指责你在此次作战中迟疑不前、命令反复,致使前军屡战屡败、损失惨重的供词。”
“从这些供词上,我们不得不怀疑,你在此次作战中的作为,是有意向逆贼越王放水。且你们丘家世代将门,你又在军中磨砺多年,也曾有过不少战功,这不应该是应有的指挥水平!”
“不要说越王部的勇悍,前军的士卒也是洛阳各都尉府的精锐,都是最优秀的士兵,对于他们的战力和忠心,朝廷和夏官丝毫不怀疑,所以你没法把责任推到他们身上。”
前军的将佐士卒,对于丘神绩这个大总管,那是满肚子牢骚,该打赢的时候打不赢,该撤退的时候不撤,精锐的士卒却有个蠢猪一样的大总管,能不败么!
不过,现在大伙搞明白了,人家丘神绩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是故意如此的指挥的,就是想把大伙坑死,而且现在还要受到他的连累被审查,心里能不恨么!
“秦将军,驸马爷,咱们都是主官刑狱的官员,越是铁证如山的案子,就越有可能是假的。裴、李二人本就是逆贼,他们的话何足为信呢?”
对于秦睿单从军事上的观点来佐证他通敌叛国,丘神绩认为是片面的,而且也证明了不了什么,这世上就没有哪个将军敢说自己长胜不败,只要自己咬死了,谁又能把老子怎么样!
当然,丘神绩其实想错了,秦睿这话在根本的意义上,就不是与他说的,他真正的目的就是让张光辅知道,军心难撼,众怒难平,这么不疼不痒的审讯,只会让处于震怒中军心更加不稳。
太后点他这个主审官,其实就是面子上的事,如果他不是此次讨伐军的大总管,这活计也未必轮得上他。
可人得知趣,什么事能管,什么事不该管,自个心里得有本账,别没事碍着大伙办差,招人讨厌。
张光辅也不是傻子,混了这么多年官场,他要是连秦睿这点潜在的意思都听不明白,那这官算是白当了。所以有莫有样的警告丘神绩要老老实实的回话,否则国法难容,随即起身离去。
而就在张光辅出帐的后,秦睿脱下了身上的袍服,穿着里衣坐在丘神绩的对面,庞岭等人则不顾丘大总管的谩骂,对他身体可劲儿的招呼着,其目的就是“三木之下”,得到该得的东西。
“秦睿,你个王八蛋,你这是公报私仇,有心栽赃于我,我要去太后那去告你!”
“啊,我的手,我的腿,秦睿,你是屈打成招,你做梦,你休想得逞,老夫是绝不会向你低头的。”
抬手挥开了庞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