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指着秋官那些差役,盗金案得查到猴年马月去,秦睿早早就吩咐了庞岭,利用飞骑卫和李淑的“陪嫁”,在神都内外展开撒网搜查。
当年李淑在内卫府当统领的时,在宫内发现了一些势力。
且难易程度要比在神都,方便快捷的多,所以就宫内的势力而言,飞骑卫的情报部门不得不甘拜下风。
秦睿这边刚回府,看守翼国公府西侧地下的密室的侍卫来报,庞岭和一个小黄门已经等在下面了,等着公爷的接见呢!
“奴婢刘德见过秦帅!”
上下打量了一下小黄门,秦睿不得不承认,李淑的眼光,真的不错,就这小子仍在人堆里,谁都不会注意到他,长得太平凡了。
“免礼吧,你过去是我夫人的旧部,如今又在我飞骑卫的情司衙门当差,用不着如此多礼。”
“看你年纪不大,在飞骑卫情司,是什么级别!”
“回秦帅,奴婢是游击中郎将,洛阳宫中的一切情司人员,皆由奴婢一人掌握。而明面上,奴婢是内侍省厨房打杂的小厮!”
嘶,一定这级别,秦睿吓了一跳,游击中郎将,在飞骑卫的情报司中,那绝对是中坚力量,而且数量还没有达到双十之数。
为了保密起见,他们的资料都是绝密,且都由庞岭一人掌握,秦睿对此也是一知半解,仅仅知道他们存在而已。
“大帅,您别看刘德年纪小,他可公主亲自选拔的人才,这些年为我部建立了不少的功勋。”
看了看庞岭递过来的卷宗,秦睿不由得点了点头,仅在记功一项上,就有足足六页。而且这小子是个扮猪吃老虎的狠角色,甚至连一些他操控的内侍,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大帅,公主殿下对奴婢有恩,奴婢这条命就是公主的,夫妻同体,秦帅自然是奴婢效忠的对象!”
内侍说完从来都是阴阳怪气的,秦睿也一直不喜欢与内侍来往,不过刘德不一样,说话的语气和表情,看着都让人舒服。
“好,好,心意本帅知道了,来,坐下,一边喝茶一边说。”,话毕,秦睿笑着点了点,指了指旁边的桌子。
接到庞岭的传令之后,刘德便发动了所部的力量,开始侦寻跟盗宝案有关的线索。
善金局是内侍省下辖的一个衙门,平时负责宫内、诸王公主府的金银玉器物的造办,属于比较肥的衙门。
能在内侍省当差的,要么是能工巧匠,要么就是有门路的人,否则这样能在皇族面前露脸的活,根本轮不上。
就拿在内侍省当差的差役和小黄门来说,都得孝敬够了,才能到里面“吃香的、喝辣的”。
顾名思义,善金局主管金银器的造办,光是造办上,每年的损耗,就足够那里的人,在神都洛阳过上极好的日子。
善金局被盗案,发生后,朝廷派遣内卫府统领武攸暨,朝散大夫,守鸾台侍郎傅游艺共同负责调查。
武攸暨是亲王,又是太平公主的驸马,自然身娇肉贵,不能长时间在善金局靠,其主要的担子,都要在傅游艺的身上。
可就在傅游艺入驻善金局的第二天,就在房间中吞金自杀了。样子上看是自杀,但刘德却有些不信,而且他觉得凶手就在善金局中。
之所以如此的肯定,是因为善金局外,有五百羽林军,日夜轮流看守,根本就不可能有外人闯入。当然,这也不排除羽林军中有家贼,以至于刺客潜入善金局,干掉了傅游艺。
可刘德有一点想不明白,刺客为什么这么着急的干掉的傅游艺,或者说如此的忌惮他,要知道他的侦查可还没有正式开始,这不是打草惊蛇吗?
再者说,如果马脚收拾的如此不干净,也不敢在皇宫大内干这么大的案子,所以傅游艺的死,绝对存在猫腻。
“傅游艺,恩,他的死亡卷宗,下午本帅看过了,确实有很多疑点。”
“可本帅觉得,他与善金局的业务,唯一的联系,就是其兄,冬官尚书傅神童。”
“但善金局和冬官,完全就是两个衙门,独立的人员,独立的行政,完全风马牛不相及!”
秦睿这话说完,刘德马上就把话接了过去,如果硬是要把冬官和善金局之间,找到一个共同点,那就只有一个匠人的来源。
众所周知,手艺人都以手艺谋生活,他们都把自己的那点手艺,看成了命根子,有的甚至不惜断绝,也是非子侄晚辈不教。
冬官、善金局的匠人,都是在官家被档的,世世代代都是官府的匠人,或者俘虏来的各族能工巧匠。只有金银器做得极好的,才有机会被选入善金局。
这两个衙门的匠人,有不少是叔伯、兄弟,甚至是父子,他们之间可是无话不谈的,而且善金局的一草一木,皆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刘德怀疑,傅游艺就是利用了这一点,撬开了善金局盗案的一角,所以才被人痛下杀手的。
“刘德,你在内卫待过,知道他们的手段,如果匠人们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