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刚在军营中大张旗鼓的搞精简整编,回家就遇见了幺蛾子,李重润和他的那些小伙伴,竟然都吵着嚷着要当兵。
而且还振振有词,搞的李淑头疼的厉害,正好秦睿回来了,她也当一回甩手掌柜,他的学生,还是让他这个老师自己头疼吧!
“你们当啥兵,屁大的年纪,都没有枪高,当兵不是胡闹么!”,作为叔父长辈的程齐之,不由的调笑了一句。
这群小兔崽子,哪儿忙在哪添乱,兄长这正为精简整编的事,劳心劳神呢,他们竟然也跟着出来起哄。
当兵,当的哪儿门子兵,就说李重润吧,虽然是庶民了,但也是皇室之后,让谁上战场,也轮不上他啊!
而且,以把八岁之年龄,别说那几十斤铠甲了,就算是军中的活计,也一定是干不动,这不是胡闹么!
“叔父之言差矣,老师常常教导润,有志不在年高,无知空活百岁,少年强则国强,我为什么不能当兵。”
“太宗皇帝少年时,就在唐国公府操练家丁自娱我祖父高宗皇帝也是在这个年纪练习骑马射猎的!”
“要想强爷胜祖,不辱没祖宗,就得比祖宗们更加豁得出去,所以润才想一步到位,到营中当兵的。”
好家伙,屁大的孩子,就知道拉大旗,扯虎皮了,明明是胡搅蛮缠的事,却硬是把两位先帝给抬出来了。
身为人臣,自然不能,也不敢说两位先帝的不是程齐之这么大的人,被一个八岁的孩子怼的哑口无言,程齐之尴尬至极。
就在他讪讪的揉鼻子的时候,秦睿拍了下桌子,指着李重润喝道:“屁大的孩子,就想踹窝子,我看你是造反了。”
“当兵,当什么兵,老子还没死呢,还轮不上你当兵。带着你这些天罡地煞,立马从老子面前消失,否则仔细着你的皮子!”
都说七岁、八岁讨人嫌,李重润这小子,自小就活泼好动,如此又到了这个年纪,比平常人家的孩子,更让人操心。
本来,按照秦家的规矩,棒下出孝子,一定是要找机会,揍他几次,让这小子长长记性。但说到底他不是自己的儿子,李显又已故去,所以秦睿还真下不去这个手,只能用吓唬的方式,敲打这小子。
看着李重润和他的小伙伴们作鸟兽散,秦睿不由的长叹一声:“为人父,为人师者,大不易啊!”
嘿嘿,“兄长,你这够威风的了,重润可是先帝册封的皇太孙,虽然失了位,但也是凤子龙孙,你像自己孩子一样教训,还不满足!”
程齐之是看着李重润长大的,他知道兄长夫妇对这孩子视如己出,可谓疼到骨子里去了,有时候甚至比对小秦峯都看重。
曾几何时,程齐之与秦景倩等人在私底下讨论过,对李重润,秦睿的爱是双份的。一份是亲戚、师徒之情,另一份就对李显朋友之义,人臣之责。
他把本来应该给两个人的,如今都加在了李重润一个人的身上,怎么可能允许李重润去当兵,不管多大的年纪都概莫如是。
“兔崽子年纪大了,心眼也多了,比小时候更难管了!”
“本来以为让家将们教他一点骑马射猎的本事就足够了,现在看来确实没有把他的精力消耗完啊!”
练武是要从小打熬身体的,秦睿对李重润的身体状况很是看重,这两年也教他一点,秦家锏法,熟悉一下套路。槊不行,那玩意比小重润的身体都重,他根本抬不起来。
“大兄,重润有这方面的意向是好事,颇有太宗皇帝的遗风,小弟已为应该着重培养。再说。”
程齐之仅仅开了个头,没有往下说,可他的意思,秦睿明白,不管李重润将来的路是什么样的,都得掌控好军队。
秦睿能管得了他一时,管不了一世,他们这一代的人,早晚是要故去的,到那时候才是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
秦睿再能干,精力也是有限的,不能一辈人,把两辈人的事都干了,所以应该考虑着重培养这孩子了。
唉,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必须得说,程齐之说的有些道理。他们现在虽然年轻,可不能一直年轻。勋贵们培养接班人尚且趁早,更何况这小子身上还肩负着其父的期许,秦睿就是再有舔犊之情,也不得不早做打算。
“齐之啊,你说的对,这话我听进去了!是该考虑考虑,怎么名正言顺的让这孩子登堂入室了。”
李重润的身份太敏感了,有高宗皇帝的因素,也有其父的因素,更有武皇的因素。不解决他身份上的问题,秦睿是不敢让他在外面“抛头露面”的。
可孩子总会长大的,总有一天要单独面对这个世道,不为他解决后顾之忧,那就是秦睿这个当老师不称职。
“兄长不必忧虑,不管面对的是什么,程家永远都追随的你脚步。只要你一声令下,小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平原郡公程务挺,少年从军,屡立奇功,一辈子结交了无数的生死弟兄,在军中的影响极大。程齐之话的意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