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国家的典制,李重润正位东宫,其生母韦氏,也该顺位晋太子妃,母以子贵嘛,就像汉武帝的生母王氏一样,自古至今,莫不是如实。
但不管秦睿、狄仁杰,或是岑长倩,好像集体失忆了,谁也不提这事。他们三人不提,其他的僚属和正处于风口浪尖的武氏子弟,也不好说。
大周目前的局势,武皇在后宫养病,太孙年幼又能理事,整个大周的军政大权,全在秦睿三人手上,不管什么事,甭想饶过三人。
深思熟虑,追被溯源后,韦氏带着她的侍女们,竟然想出了硬闯东宫的决定,她就想在大义上,堵住三人的嘴,看看谁敢阻止她认儿子。
还别说,韦氏挑的时间真不错,正巧赶上秦睿三人在凤阁,商讨迎接阴山道诸军,凯旋归来的接待事宜。
听了侍卫的禀告后,三人都齐齐的皱眉,先太子显,就是因为韦氏不得,失了天下。如果没有她的不贤,也就不会有武皇也找不到借口废帝,甚至找不到借口代唐。
说句不好听的,把她比较成万恶之源,一点都不为过!尤其是秦睿,都把手里的茶盏摔了,联想到武皇交给他的弹劾本章,心里更是恨的要命。
祸害完李显,现在又来祸害李重润,这种贱人,就该被扔到洛水里淹死。
“利见,这个,太妃来闹宫,老夫觉得你还是应该去看看!”
“没错,利见如今是太尉了,国朝百官之首,又是太孙的老师,由他出面合情合理。”
狄仁杰和岑长倩,第一时间就出卖了秦睿,倒不是他们俩怕担责任,而是实在不愿意,与韦氏那样的市井泼妇理论。
有道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碰到这种比山匪都兄的女人,饶他们俩是经风历雨的老吏,也是惹不起这种人。
更何况,秦睿是地道的丘八,让兵去应付“匪”,是兵之正道,他们俩觉得是理所应当的,且一点都不觉得亏心。
“二位,你们是死道友,不死贫道,落井下石,是吧!”
“利见,这话怎么说的,你是正官,挑大梁是应该的,班师回朝这种小事,就交给我和怀英了。”
说着这话,岑长倩就开始撵人了,不顾其他凤阁官员诧异的目光,就把秦太尉,架了起来。
无奈的摇摇头,叹了口气,秦睿只能不情不愿的走出大殿,向已经鸡飞狗跳的东宫走去。
喝,这不来不知道,一来真是吓了一跳,韦氏这哪里是来闹宫的,她这分明是移宫,大包小裹的带了这么东西,看样子是志在必得的。
再看看那些被她的侍女,抓伤的东宫卫士,秦睿不得不在心里佩服,这母老虎倒是调教出一批“好打手”啊。
“游击将军张逸,见过太尉!”
张逸这军礼行的遮遮掩掩的,可不管怎么遮掩,都掩盖不了他那狼狈不堪,像土豆丝一样的脸。
这人本来就长的不怎么样,再挠成这样,就没得看了,这要是落疤了,估计是找不到媳妇了。
“张逸,恩,在飞骑卫,你可是名人,猛人,今儿造的太体面了吧!”
说这话的时候,秦睿还抓着他的肩膀,仔细的瞧了瞧。
他是秦睿的旧部,一向以勇猛刚毅在军中闻名,李旦、太平发动宫变后,武皇手下的禁军将领,几乎伤亡殆尽,所以他也是趁着这次机会被调进来的。
这小子有个优点,那就是实心眼,执行命令的时候,从来不打折扣也就是因为这个,秦睿才把看守东宫的重任交给了他。从这小子脸上的“伤势”就能看出来,这肯定是经历过了一场“血战”。
“末将无能,给太尉丢脸了,愿意接受军法处置!”,话毕,张逸撩了一下甲裙,立马就跪了下去。
别看他现在的品级仅仅是个游击将军,但东宫侍卫总管这个职位,可是让人眼热的职位,是储君距离储君最近的将领。
军中多少同袍,都眼热着,太尉能把这差事赏给他,那是给他脸。可他没兜住,心里自然是是又羞愧,又懊悔。
“你给本帅记住,这敌人永远没有女人可拍,敌人尚且可以商量,但女人不行。”
“行了,今儿这事,就算给你长个记性。办完了正事,自己去领三十军棍。”
话毕,虚扶了一下,一甩袖子,迈进了东宫的正门,他倒是要看看,韦氏再疯,敢不敢挠他这个当朝太尉。
刚到正殿门口,就听见韦氏在殿中大声训斥内宦、女官,指责他们目无尊上,她来了这么久,也不把太孙请来。
其实,这不能怪内宦,女官,秦睿下过命令,李重润读书的时候,除非是军情国务,否则任何人不准打扰。
为了把条彻底贯彻下去,他还在南北衙中,遴选了百名身经百战的猛士,队正由梁郡王李琨亲领,看看哪个不长眼的奴才,敢去捋郡王的虎须。
“哟呵,本宫当是谁呢,让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们,如此的诚惶诚恐,原来是秦太尉。”
“来来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