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韦氏确实猖狂的很,竟然当着武后的面,召来了宫正司的几位管事,命令她们将上官婉儿发落到掖庭宫,好好抖了一把皇太后的威风。
与此同时,她也在长生殿撂下狠话,谁要是敢因为这老东西再跟她作对,上官婉儿就是例子。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即便武后不说,自然会有人到太尉府通告。而此时,秦睿与岑长倩等老帅,正在北苑阅兵,不在府中。
且这事又是后宫的事务,男人插手不方便,所以打发了宫人后,李淑带着一众侍女,杀气腾腾的就进了皇宫。
“滚开,谁挡着本宫,一律杀无赦!”
看着提着横刀的李淑,满脸煞气,以及她身上的近百名全副武装的侍女,守卫在皇城的禁卫军,都一脸懵逼像。
皇城带兵器,那就是造反了,可造反都得分人,寿成长公主不比其他人,他们可不敢造次,否则太尉知道了,还不拧断他们的脖子。
“末将李辉,参见长公主殿下!”
“殿下,您这是干什么,您要是有什么过不去,就吩咐末将。”
“末将保证一定给您办妥当,犯不着这样。”
“而且,事情闹大了,也让末将没法跟太尉交待,不是!”
李辉,也是陇西李氏的子弟,跟随秦睿多年,是飞骑卫最早的一批军官。如今虽说也是大明宫禁卫军的大将了,但也不敢对公主不敬。
这点与秦睿没关系,他们这些飞骑卫的军官,过去常年累月的在外征战,根本就没有精力照顾家小。
家中的那些老弱妇孺,但凡有点谁家中有了事,还不是公主殿下前后跟着张罗,所以大伙儿都欠着殿下的人情呢!
今儿换成别人,那一准脑袋上扣一个谋逆的帽子,但李辉等人,宁愿当做没看见,帮着遮掩一二,也就混过去了。
“李辉,本宫今儿不是作乱,是到后宫给太皇太后出气的。”
“谁要是敢拦着,就别怪本宫不念多年的交情,把你们先宰了。”
得,一听公主要去后宫找晦气,李辉提着的心,总算是落下了。既然不是兵变,那就无所谓了。公主殿下到后宫,出气也好,杀人也罢,那都是皇族的内部事宜。
而禁卫军大帅秦景倩,是他的小叔子,即便事后问了起来,他顶多吃几记军棍,没什么大不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就无碍了,殿下,要不要弓弩,末将去调几具带上?”
李淑当知道,禁卫军的人都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主儿,一定自己要去后宫,就一定明白,她是来找韦氏算账的。
韦氏的德行在那摆着呢,别说武后、寿成看不上,即便是禁卫军上下,估计也受了不少冤枉气,要不然李辉不会提议带上弓弩。
“行了,你小子别幸灾乐祸,带好你的兵得了。等本宫办完了事,统统有赏!”
李淑这话,就是把责任都扛过去,她也是将军出身,知道李辉等人,为了她,是担了风险的。堂堂的大唐帝国长公主,让下面的人扛着,那算怎么个事。
可越过宫门还不算,从宫门到掖庭,仍有十几道门要过,李淑对他们的回答就只一个字滚。至于那些在掖庭投靠韦氏的奴才,前一刻还阴笑的折磨上官婉儿,下一刻就走上了西南大道。
“你还是来了!唉,真没想到,还是让你看了笑话!”,上官婉儿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脸也扭了过去。
她呢,这辈子要强了一辈子,处处想跟李淑角个高下,可最后呢,还是没比过。不,或者说,自从李淑嫁给秦睿的那天起,她就已经斗不过了。
“行了,都到这时候了,就别死要面子活受罪了。”
“当年的故人,活着的不多了,留着你,也算留着个伴,等老了,不至于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裴玲和当年的很多伙伴,都已经走了上官婉儿是为数不多剩下的,现在就算上官婉儿犯了十恶不赦之罪,李淑也下不去这个手。
“上哪儿去?今儿就算你把我捞出去了,那明儿呢?后儿呢?还有太皇太后怎么办?”
“行,算你还有点良心,也不枉本宫来这一趟!走吧,先去洗漱一番,换身衣服,然后面圣去!”
李淑这话算是把上官婉儿搞懵了,皇帝那么小,面圣有什么用,他能做什么主啊!而且韦氏再不好也是他的母亲,难道他会为了自己这么个奴婢,忤逆他的母亲?
“不是,你让人打傻了?听不懂话,走啊,还真想在这过日子!”,话毕,不待上官婉儿反应,李淑一把就她薅了起来,背在背上。
长公主身份尊贵,哪里能让主人背人,跟着她来的侍女,都上前要为公主分忧。可李淑却坚定的摇了摇头,坚决自己背着,向承明殿的方向走去。
趴在李淑的背上,上官婉儿长长地叹了口气,十五年前,她被宫人欺负,也是李淑背着她去太医署的,时间过的太快了。
“哎,我说你那点聪明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