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见,利见,你听老夫说,那姚元之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利见,身兼大任,可要百忍为先,你万万不可意气行事啊!”
“哎,国老这话没错,利见,依老夫看年轻人,小惩大诫就算了。”
姚崇是狄仁杰的学生,今儿在中书省,惹了这么大的事,让当朝的太尉如此的下不来台,且给予别人用心之人以攻击的借口。
狄仁杰是坐不住了,所以赶紧拉上岑长倩,拉着秦睿说道说道,省的被姚元之那小子气出个好歹来。
他们俩都了解秦睿的脾气,因为身份、地位特殊的原因,即便是心里不乐意,也不会办了姚崇,只能把这份不快憋在心里。
与此同时,二人也清楚,随着皇帝一天天长大,这个问题早晚会有人提出来,可他们没想到,竟然这么快,这么早。
呵呵,笑了两声,长叹了一口气:“两位相爷,你们小看睿了,连姚崇这点气都受不了,那这太尉也甭当了。”
这三位正说这着话,含元殿那边的侍卫就来报,皇帝和秦峯又气坏了一位先生,人刚送到太医署,公主殿下也去了,含元殿那边现在全乱套了。
这种事,是常有的,皇帝的脾气,谁都知道,除了秦睿三人以外,其他的先生,根本就管不了他,更别说授课了。
但秦睿三人国务缠身,时间实在是紧的很,不得不请崇文馆的先生们授课。
“行了,两位相爷,政务就劳烦您二位,睿去看看陛下!”
临了出门,秦睿撇了一眼门外的姚崇,淡淡地来了一句:“姚舍人,走,跟着本官,去含元殿觐见陛下吧!”
等秦睿二人到含元殿的时候,皇帝与薛刚等侍读低着头,贴着墙根面壁思过。而另一面,寿成公主李淑,一手里提着戒尺,一手拎着裙摆,撵着皮猴子一般的秦峯,上蹿下跳。
秦睿是见怪不怪了,可姚崇却目瞪口呆,这那是皇帝读书之所,造的跟兵营一样,不知道还以为这是战场呢!瞅瞅,侍读们都穿着纸甲,拿着木枪,里倒歪斜的,像败兵一样。
这边还没等秦睿说话,寿成公主已经把秦峯抓到收手,扒掉裤子,冲着白嫩的屁股,就开始挥舞手中的戒尺,没用两下,道道儿的红印子就显了出来。
换成一般的孩子,早就嚎啕大哭了,可秦峯不得,任由公主如何用力,他一声都不吭,眼泪也不掉。
“说,你错了没有!”
“你给我说话,你个逆子,说话!”
李淑是让他气的上气不接下去,放着好好的书不念,非要给皇帝演示打仗,拿先生当山头,谁打倒就是首功,这不是扯淡么!
且这还不算完,还自称骠骑大将军,带着这些侍读,拿着木枪,簇拥着皇帝,扬言要杀败玄甲军,护主突出重围。
“娘,为何打我?”
好家伙,感情打了半天,这小子还不知道因为什么挨揍呢!真是搞不明白,那些年岁都比他大的侍读,怎么就听他的糊弄。
“为何胡闹,为何打先生,反了你了!还骠骑大将军?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那咋了,霍去病能封狼居胥,我爹也能登临瀚海了!强爷胜祖,孩儿也要当大将军!”
“我呸,凭你也配,别说霍去病,单说你爹,十年生死征战,血流三升,肌肤如画,你比的了么?”,说着这话,李淑还不解气,冲着秦峯的屁股抽了几下。
之所以气这么大,不是因为秦峯胡闹,打了先生身为长公主唯一的嫡子,他就是纨绔一点也没什么,毕竟身份摆在哪里呢!
恰恰是因为,秦峯把她的倔脾气随了个十足,也继承了她和秦睿尚武的秉性,长大后,不出意外,也是个丘八的命。
李淑与其他的公主、郡主不同,她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热油锅滚出来的人,她不想儿子也走他们夫妻的老路,在尸山血河中苦苦求生。
“不,我爹能当大将军,我也能当,您瞧着,我一定比我爹更早获封大将军。”
得,谁也没想到,秦峯竟然是个死心眼,别的想不说,将领的等级却是搞的很是清楚。
“行,你要当大将军,是吧?马上给本宫滚出去,没有我话,你要敢回来,本宫抽死你!”
小秦峯也不含糊,提上裤子,就冲外走去看到秦睿站在门外,行了一礼,瓮声瓮气的叫了爹,径直的走了出去。
“寿成,夫人,教训教训就算了,何必动那么大的气,下这么重的手呢!”
哼,“都是你惯得,他们都是!”,说完这话,李淑怒气冲冲的,带着诸宫女走了。
不用她说,秦睿也知道,这是去找上官婉儿“诉苦”去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尤其还有这么多孩子,被公主这么一怼,秦睿也只能尴尬的揉了揉鼻子。
“姚舍人,你看到没有,咱们大唐,真正说了算的,不是陛下,也不是我们三辅臣,恰恰是寿成长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