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思礼、孟拱、吕翼,打仗不敢说是一把好手,唐军新生一代的将领太多了,他们三资历浅、战功薄,没什么存在感,一直处于籍籍无名的状态。
可说到走江湖,跑山头,他们敢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就算是蒙着眼睛,他们也能在山沟里闻到山匪身上那股别样的腥味!
这不,三人刚摸到山脚下,打算吃点东西,歇歇脚半山腰人头攒动,一记大刀直接射在单思礼的脚下,惊的孟拱和吕翼拔刀就跳了起来。
但单思礼却没有动,仅仅是撇了一眼扎在土里的斩马刀,继续喝着囊里的酒,根本没把冲下来的人当回事!
“蘑菇,溜哪路?”什么人,到哪去
“屋里丢了娃儿,来寻小孩他舅舅!怎么不见天王山!”找同行,就是没找到!,孟拱收起刀,肃声回道。
头人扫了三人一眼,冷冷地回道:“野鸡闷头钻,哪儿能上天王山”不是绿林朋友,所以你也找不到。
“树有根,地有米,牌子亮,有根底。”老子可不是生头,那也是有来头的。
呦呵,听了孟拱这话,那头人皱了皱眉头:“拜过啊么啦!”师从何处,是何门派!
“柳荒沟古树参天,悬崖百丈,潞西门外八里!”,潞州西门外八里的柳荒沟,正是咱的家!
这话可把头人弄急了,外头的同行到他们家来踩盘子了,这还能行?
拔出地上的斩马刀,冷哼一声:“晒哒晒哒!”谁让你来的!
“好说,古槐之林,玲珑塔下祭先人。”,单思礼,起身掸了掸衣服,笑着回了一句。咱家就是这里,不用找中人。
呦呵,这话有意思,在河南道,在整个山东,敢说自己世代匪类,有跟有脚,这样的狂话可不多!
“并肩子,报个腕儿吧!”
单思礼提起刀,拱手言道:“单思礼!”,说完,还做个敬的手势。
“单思礼,赤发灵官?你就是单思礼!”,这回轮到头人吃惊了,赤发灵官,好大的牌子。
怪不得自称绿林世家,他们单家可是绿林道的头牌家族,人家祖上在山东玩横的时候,他们的爹尚且还撒尿和泥呢,能不是吃惊么!
虽然现在已经不是隋末乱世了,但单家,还是享有一定的江湖地位。就说眼前的这位吧,那是关中一带的大匪头,与官府周旋多年。到了哪条道上,人不得的竖个大拇指夸一声好汉子!
那头人也不含糊,立刻回敬一礼:“在韩彪,报号碎胆天”
得,听到这话,单思礼的心安了,找对了,这就是伏虎山双花红棍,刀狠管直,一手斩马刀,人马俱裂,江湖上还是有一号的。
“原来是韩兄弟,早就听说过,韩兄弟在陈爷山上前打后别,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没错,是我,并肩子!你赤发灵官的名头也不是盖的,咱们都一样。”
别管认不认识,绿林道混的人,一看名头,二看手段,单思礼与韩彪在道上都是心狠手辣的角色,自然是互相敬重。
“兄弟我这次是来拜会陈四爷的,还望韩兄弟行个方便。”
“好啊,门坎子给你准备好了,三位兄弟一起吧!我韩碎胆给你掀门帘!”,话毕,韩彪从腰间拽出了一条黑带,冲单思礼三人扬了扬。
这是山门的规矩,不管来的是朋友,还是敌人,只要想上去,那就得照这个做。其目的就不用说,就是图个安全,毕竟干这行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万一把他们黑了呢!
“好交的好说,方便!”,话音一落,单思礼弃了手中的刀,闭上眼睛等着蒙,而孟拱、吕翼二人,也都学着兄长的养样。
沟沟坎坎,十弯儿就绕,硬是走了两个时辰,单思礼三人,才与韩彪来到山中的聚义厅外。
“韩爷,您这是?”
“去通报四爷,新丁贵人到了。”
稍时,三人被带到聚义厅中,韩彪亲自给三位贵人“掀门帘”。揉了揉眼睛,适应了下洞中的火光后,单思礼开始扫量周围的环境。
整个聚义厅,是个天然的洞穴,成方形建制,中间摆着长条桌,两侧有横道,上面有十数个小洞穴,且都站满了小喽啰。
而正前方台上,有八个官帽座,除了属于韩彪的那一把,其余的座位歪七扭八的,坐着七个凶神恶煞的大汉,这是山头的座次,上面的都是伏虎山当家的。
另外,这摆在最高处的,披着跳涧子皮的椅子,是山寨正主的不用说也知道,上面那鹰脸的老者,就是伏虎山的龙头陈四爷。
“一进虎口观四方,龙兄虎弟列两旁,在下脚踩莲花盆,手开绿林门,四爷莲台拐,金口开天恩!”
不说几句好听的不行,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想在人家的地头办事,就得放下架子。况且单思礼根本就不能来硬的,太尉的命令是全须全影,贾蓉又是一介妇人,姿态不高能行么!
“哪条线上发财?”,说话的这是花舍子,是山寨中最能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