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敢触狄仁杰、岑长倩的霉头,这并不是因为二人的年纪大,怕气出个好歹来,被讹上。而是这两位德高望重的老相爷,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你说你压场子就说压场子的事,怎么把先太皇太后皇封御赐的拐杖拿出来,这东西就是专门用来惩治奸臣、谗臣的。
只要他俩愿意,不用请皇命,也不用找三法司,直接上去敲死,且一点责任都不用负,死了也是白死。所以,自然没人愿意拿自己小命开玩笑。
反正就三天而已,退一步又能如何的,臣工们的退让,使前朝的疑声就这样,被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臣压下了。
可后宫,却没有想想中那么消停,那些后宫嫔妃,明着不敢得罪皇后,却在暗地里使起了坏心眼。
她们虽然是秦睿辞官后,入宫为妃的,可也是听宫人们提到过,太尉在陛下心目中是何种的地位。
皇后平时就够霸道的了,在弄这么个“国丈”在朝兴风作浪,那她们以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所以,诸位后妃,找到了被解除圈禁的韦太妃,她是皇帝的亲生母亲。即便皇帝与她并不亲近,也是名义上的至亲之人。
由她出面,最起码能压一压皇后的嚣张气焰,保持后宫中的相对平衡。
宣政殿
被嫔妃们怂恿,且簇拥着韦太妃,也来到殿外,不管宫人、侍卫的劝阻,非得要进去见皇帝。
“诸位娘娘,下官知道,你们关心陛下,可这不是添乱的时候,你们还是回宫的好。”
太皇太后崩逝了,上官婉儿如今也不在担任内舍人,而是尚宫,诸女官之首,辅佐皇后处理后宫事务。
再加之,她在宫中几十年的威望,一般的嫔妃,都不敢得罪这位“大姑姑”,所以在如今的后宫中,她的话,一般来说还是很有力度的。
“大姑姑,不是我们不懂事,而是陛下此次闭宫,实在反常的很,我们实在放心不下。”
“就是,大姑姑,宴请就宴请,为什么要闭宫呢?陛下宴请朝臣,也不是一次两次,他以前可从未如此啊!”
“话不是这么说,大姑姑,您是尚宫,自然熟悉宫规,外臣是不得留宿宫中的,现在皇后让他的伯父住在宣政殿,这成什么事。”
,诸嫔妃,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往日对大姑姑的敬重,也在私心的作祟之下,大了起来。上官婉儿权力再大,也是奴才,难道真敢把她们这些天子的嫔妃,怎么样?
抬手制止了诸嫔妃后,站在前面的韦氏说话了:“上官,你是拎不清形势,还是有意偏袒啊?”
“太妃,下官劝您,要惜福!不要让皇后娘娘为难,毕竟您能重获自由,还是靠娘娘求情!”
上官婉儿这话,就是点韦太妃,如果不是因为要立太子,皇后在礼法、家务上有所交待,也不会上奏,请皇帝宽宥韦氏。
人啊,就该知足者常乐,再搞出什么事来,大罗神仙下凡,也就不了这位命运多舛,且没什么脑子的天子之母。
“上官,你别拿本宫当傻子,饮宴用饮三天三夜吗?陛下与秦睿是拼酒啊,还是拼命啊!”
“立马给本宫闪开,否则出了任何不测,你觉得皇后能担待的起吗?还是说你这个老奴才,自己来担待!”
韦氏撒泼、耍无赖,不是什么稀罕事了,早年间她当皇后的时候就是如此,上官婉儿早就见怪不怪了。
既然,韦太妃这么不听劝,那就别怪咱不厚到了。于是,上官婉儿对身后的宫人,吩咐了一句。
“太妃,下官官卑职小,自然是拦不住您的?请您稍等片刻,会有人出来,给您一个交待的!”
见上官婉儿如此的嚣张,韦氏不由的冷笑,回敬了一句:“本宫倒要看看,谁能担待的起,谁又敢担待?”
“本宫来担待,怎么了,有谁不服气吗?”,身着盛装的长公主李淑,在皇后的搀扶下,面若寒霜的从殿中走了出来。
“呦,这不是韦太妃吗?什么从冷宫中放出来的?”
“出来了,就好生在后宫享福,跑到这来丢什么人,现什么眼?”
人的名,树的影,李淑在闺房中的威名可要比秦睿大多了。从她被皇后搀扶着走出来,机警的嫔妃们,就知道她到底是谁。
能被皇后搀扶的,除了凶名赫赫,杀人不眨眼的长公主外,根本不做他想。
要知道,人家可是与平阳公主齐名的,武将出身的公主,那可是什么人都敢杀的。不想当出头鸟的嫔妃们,相觑一眼后,齐齐地后退一步。
她们这一下,可把韦氏坑惨了,怕的不仅是她们,韦氏也怕啊!
皇帝也好,秦睿也罢,他们不好对自己如何,但李淑就没什么忌讳了,别人不知道她当内卫府统领时如何,韦氏可是亲眼所见的。
“你,你,李淑,你别太过分!”
“你别忘了,皇帝是我生的,我才是他的母亲!”
被放在火上烤的韦氏,不得不硬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