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李诚去弘福寺的目的,就是让他看看他的叔祖,当皇帝时不修德政的下场,当然,他必须告诉小家伙,这是所有退位中待遇最好的了。
当天子简单,可想要做一个有为之君,那就难了。他必须要明白,防微杜渐,未雨绸缪的含义,而且这也是他的宿命,该也改不掉的。
天真的李诚,原本以为外公是在与他开玩笑,可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很快就应验了,年纪幼小的他,也经历了人生第一道沟坎。
,铛铛铛,“开门,开门!”,深夜的翼国公府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哦喔,打着哈气的门房,一边开门一边没好气的说着:“谁啊,这么不懂事,大晚上不让人睡觉。”
可看到外面的情景后,门房的嘴比不上了,因为他面前竟然一大队打着火把的玄甲军,个个杀气腾腾的。
啥意思?还没等门房反应,他就被领头的,一巴掌抽到角落里去了!只见那统领,撇了他一眼,随即拱手请出了三位官员,请他们先行一步。
待三位官员,带着兵,行至中门的时候,身着便服,披着长袍的寿成公主,提着横刀,带着几十名侍卫,立于门前,一脸冷漠的看着他们。
“长公主殿下!”,三名官员还是识相的,先是给李淑行了一礼。
“这座国公府,不仅是当朝太尉的府邸,更是本宫的行宫!知道擅自闯入是什么罪名吗?”
李淑这话刚说完,中间的一名内侍,上前一步,从袖子掏出一份圣旨,拱手言道:“长公主殿下,臣等是奉旨拘传太尉的,请殿下行个方便。”
内侍这话一出,笑的不仅是李淑,太尉府的侍卫们也跟着笑了起来,因为他们听到这世上最大的笑话,而且十分逗乐的那种。
“假传圣旨?在本宫面前,玩这一套?你们的脑子,要不被驴踢过,要么就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桀桀,夹着公鸭嗓子的内宦,回头看向两名随行的官员,随即言道:“二位,圣旨在上,你们说该怎么办?”
“怎么办?跟本将有毛关系啊?本将可是飞骑卫的兵,后来进入皇家军事学院的,反正我是不敢对太尉无礼。”
“更别看我,二十多年前,本官还是个毛头小子的时候,就已经在公主殿下掌控的内卫服役了。你觉得我能怎么办?”
说完这话,二人以及他们带来的玄甲军,齐齐的向后退了一步。做出了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要不是看在圣旨的份上,他们俩来都不会来,更别提对太尉,公主无礼了。
“好了,他们都不管了,来,说说,你手里的那玩意,到底是从哪来的?”
“不用问了,他就是个小角色,或许连小角色都不是。”
被狄景晖和狄光远簇拥出来的秦睿,点醒妻子一句后,紧了紧长袍,在诸人瞩目下离开了国公府。
正是此时的大明宫宣政殿,高作在龙椅上的李重润,却成为了“阶下囚”,那份圣旨,正是他在胁迫之下所为。
而胁迫的他的,也是他最宠爱的嫔妃之一刘妃!已经刘妃的几个,被安插在玄甲军中,在御前当差的几个娘家兄弟。
当然,传那道圣旨根本不是为了拿下秦睿,因为他们心里清楚,在整个长安,根本没有军队,敢于去捉拿大唐的军神。
是以,所幸来个反间计,让秦睿看看,他一手养大、扶持的天子,怎么背信弃义,残害忠良的。
秦睿带了一辈子兵,手下的将帅无数,受了委屈的他,只要振臂一呼,长安的军队势必景从,被架在火上的秦睿,不得不反,那才是他们真正想要的。
“老实说,朕真想不明白,就算你逼反了太尉,你们又能得到什么呢?”
“还有,刘妃,朕待你可是不薄,你如此的忘恩负义,是不是有些不讲良心呢?”
没错,李重润是搞不懂,他从小跟着太尉身边,深知他做人办事的手段。且不说,这么一小道圣旨,不可像他们想象中有那么威力,离间他们。
就算,把他逼反了,这些挟持皇帝,也一定在清楚之列,他们图的到底是什么啊?干这种活计,还无怨无悔的把命搭上。
呵呵,“陛下,您可知臣妾是何出身?”
什么出身?这个问题问的好,刘氏出自岭南士族刘家,是洪熙十年入宫的。这些年虽然没有给他诞下一男半女,但因为某些特别的原因,一直特别受宠,否则也不会得封淑妃之位。
可既然她这么问了,那就有猫腻可说了,李重润也不会傻傻的把她的官档上的事,叙述一遍,所以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嘿嘿,“陛下,当然想不到!可陛下的孽,做的不是一般的大。”
“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我的肚子一直都没有动静吗?因为了一直在吃药,我不想给杀父仇人,生儿育女。”
得,这话把李重润搞的更糊涂了。作为天子,杀人是常事,他哪里知道,自己到底是杀了谁,能招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