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红梅皱起眉头说道:“谁要为难你了?不是都说过了,堂主大人定会秉公处理。”
林墨简直好气又好笑,说道:“我又不认识你们堂主,他凭什么处理我?”
“南山堂乃是大明护国之根本,堂主大人更是……”
话说一半,叶红梅看了看一旁的姚继,硬生生将后半句咽了回去。
林墨顿时无名火起,当下说道:“我不管你们南山堂是什么组织,我不认识你们,也不会受你们约束,至于我收留你的事,就算我吃饱了撑的,从现在开始,你是你,我是我,就当从来不认识,行不行?”
“你……”叶红梅脸色涨红,说道,“谁愿意认识你了?”
看着两人吵架,姚继摇了摇头,对林墨说道:“看来,你真的不知道南山堂。”
“不知道,也不愿意知道!什么狗屁南山,什么狗屁堂主,是人是狗,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林墨!”叶红梅再也忍不住,喊道,“你若再敢口出狂言羞辱南山堂,我绝不饶你!”
林墨撇了撇嘴,一脸不屑地表情,却没有再说什么。
“你……”
叶红梅实在气不过,一拳砸在桌子上,这张桌子本就破烂不堪,直接被砸个稀烂。
“住手!”
门口传来一声怒喝,破旧的门板直接被撞开,只见路大友一个箭步冲进来,但是看到里面三人都好端端地坐着,还有那张被砸烂的桌子,不由得愣在当场。
“大人,您没事吧?”
“没事,你去外面等着,我不喊你,不要进来。”
“是!”
“把门带上。”
路大友看了看地上的门板,拾起来往门框上一靠,就算是带上了。
林墨看了看门口,又看了看地上散落的桌子腿,心中暗暗叫苦,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
“我们言归正传,”姚继抬起头来,淡淡说道,“老夫今日前来并无恶意,只为化解叶姑娘心中的怨恨。”
“化解我的怨恨?”叶红梅冷笑道,“我爹爹惨遭凌迟,兄长被流放充军受虐而死,家中的女眷在教坊司惨遭凌辱,此仇不报,我叶红梅何以为人?”
“唉!”姚继先是叹了口气,然后说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大明天下本就是血染的江山,你父亲不过是其中一枚棋子罢了,靖难一役,这样的棋子数不胜数,这是他们的命。”
“你莫要与我说这些虚情假意的话,我杀你不死,是我学艺不精,今日权当是欠你一命,我的贱命不值钱,你若想要,随时拿去。但是,想让我放弃报仇,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姑娘莫要激动……咳咳……”
姚继突然咳嗽起来,用手捂着胸口,头上汗渍淋淋,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最后,竟然咳出一口血来!
林墨仔细看了看姚继的脸色,说道:“姚大人,你是不是伤在肺部?”
将血吐出来后,姚继脸上渐渐恢复了正常,他看了看林墨,露出惊讶的神色。
“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还懂得岐黄之术?”
“姚大人谬赞,在下喜欢看些杂书,对这些只是略有所闻。”
林墨心中暗道,咳嗽咳出血,不是肺出了问题,还能是哪?
如此看来,大明朝的基础教育事业任重而道远啊!
“老夫天生畸形,心肺位置和正常人恰好相反,姑娘那一刀,若是换成常人,早就命丧当场,只是老夫的心脏偏偏长在了右边,这才侥幸逃过一劫。”
此前叶红梅一直不解,自己那一刀明明已经刺中对方心口位置,此人却能死而复生,现在终于知道答案,心中的恐惧也渐渐消失。
但是还有一个更大的疑问,我明明要杀你,你却不找我寻仇,这又是什么缘故?
“姑娘心中定是不解,为何老夫不去追究,反而会在锦衣卫面前帮你脱罪?”
这句话问到叶红梅心中去了,只见她眉毛一挑,说道:“你究竟有何阴谋,尽管使出来好了,不需要在这里虚情假意。”
姚继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先父遗训,若是有靖难遗孤前来寻仇,能化解尽量化解,就算不能化解,也不可与之为敌,这番话老夫时刻铭记在心,姑娘请放心,老夫是不会对你出手的。”
“黑衣宰相?”叶红梅冷冷道,“此人一手策划靖难,造下杀孽无数,现在却在这里假慈悲!”
姚继也不气恼,继续说道:“先父生前到苏湖赈灾,曾到长洲见姑母,却遭到姑母闭门不见,又去拜访故友,也不肯相见,只是让人传话,和尚误矣,和尚误矣!当年长洲一行给先父的打击很大,自此之后,便整日郁结,直至病逝的前一天,在榻上拉着我的手说,此生最大的憾事便是愧于那些无辜的冤魂,希望我在有生之年能找机会帮他赎清罪孽。”
听完这番话,林墨终于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老头定是知道了锦衣卫行动的消息,不顾自己的伤势,特意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