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时分,叶红梅带着小倩回到家,林墨还在书房琢磨,如果现在就在报纸上加个科学版块会不会太超前了,会不会被人当成妖言惑众……
叶红梅走进书房,看到林墨在发呆,上前问道:“在做什么?”
“回来了?”林墨这才发现夫人回府,说道,“没什么,我在想书坊的事。”
“给你!”叶红梅掏出一张纸递了过来。
“什么?”林墨还在思考问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的考牌。”
“考牌?”
林墨将信将疑地接过来,只见上面写着:考生林墨,永乐元年生人,年龄十岁,籍贯顺天府……
还真是考牌,上面全是自己的信息,最后还盖着县衙儒学署的大印!
“哪弄来的?”
林墨很吃惊,他知道自己很多东西都没有准备,特别是互结和具保,一时间根本找不到,叶红梅是怎么办到的?
“义父经营香山书院多年,一个县试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听到这里,林墨这才恍然大悟,对啊,忘了自己还有一位当院长的便宜老丈人呢!
宋珏在顺天府扎根多年,早就和当地的学官关系很熟了,区区一个县试,本来就是最初级的考试,对于人家这种大儒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
“上面有你的身份信息,学籍,互结和具保人都出自香山书院,这些人你自己要记清楚。还有,义父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什么?”
“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
林墨一时没有理解,问道:“就这一句?”
叶红梅点点头,说道:“对,就这一句。”
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出自论语子罕篇,意思是到了寒冷的季节,才知道松柏是最后凋谢的。这句话是孔子对弟子的勉励,做人要像松柏那样,不会随波逐流,而且能够经受各种各样的严峻考验。
让林墨想不明白的是,这句话用在自己身上有什么意义?
让我做个毅力坚强、远大志向的君子?
现在我报个名还需要你帮我走后门,哪有这样的君子?
“没再说别的了?”
叶红梅摇头说道:“没有了。”
林墨思来想去,这句话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含义……
松柏能经受的住寒冷的考验,自己要经受什么用的考验?又是谁要考验自己?
突然,他脑子里灵光一闪,这句话不会是……考题吧!
明朝科举的出题范围早就规定死了,就是四书五经,县试是最初级的考试,大多是从入门级的论语中出题,这句话会不会就是今年县试的考题?
以宋珏的身份,拿到一份县试的考题应该不难吧……
翌日清晨,林墨早早就跑到轩墨坊,把曾鹤龄单独拉到一个房间。
“曾兄,你得帮我!”
曾鹤龄不解,问道:“何事?”
林墨拿出自己的考牌,说道:“三日之后,我要参加县试。”
曾鹤龄笑了笑,说道:“林兄要开始科举了?好事啊!”
林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我就不跟你客气了,还有最后三天时间,你得帮我!”
曾鹤龄连连摆手,说道:“林兄文采斐然,区区县试而已,定不在话下,在下先预祝林兄榜上有名!”
林墨摇摇头,说道:“我不会写股文!”
“什么?”曾鹤龄愣住了,问道,“不会写股……是什么意思?”
林墨坦然承认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不会写股文。”
曾鹤龄满脸的不相信,问道:“真的?”
“真的!”
曾鹤龄沉默了许久,还是不敢相信,又问道:“林兄说的不会写股,是不会到什么程度呢?”
林墨拿出一篇文章,是前些时日杨诗音给自己留的家庭作业,以“学而时习之”为题,尝试着做了一篇股文,也是自己生平第一次写股。
曾鹤龄接过来看了看,顿时陷入沉思,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息。
林墨点点头,说道:“我没有骗你,这就是我的真实水平。”
曾鹤龄简直无语,还真是一点也不会,可问题是,这玩意是三天就能教出来的吗?
很多人寒窗苦读十余载,都不敢保证能写好股文,虽说你文采斐然,话本写的精彩至极,可是话本和股完全是两回事,三天时间能干什么?
“林兄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在下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是要想从头学起,只三天时间,恐怕……”
说到这里,曾鹤龄摇了摇头,后面半句就不需要说的太明白了。
林墨明白他的意思,但是考题的事又不能明说,只好说道:“不如这样吧,曾兄现场写一篇出来,我拿回去慢慢学,若是不懂的,再来找曾兄请教。”
“先学后写,这个办法倒是可行,”曾鹤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