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连几日的清仓大甩卖,原本无人问津的存酒已经销售一空,杨诗音看着账簿上的数字,感觉到脑瓜子嗡嗡的,心中不禁在想,做这个决定……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当初来顺天的时候,可谓是踌躇满志,发誓要闯一番事业,一定要让父兄看看,谁说女子不如男!
理想很美好,现实却很残酷,如今事业没闯出来,银子倒赔了不少。本来自己在家里就没地位,现在怕是更说不上话了。
林墨啊林墨,但愿你的新酒不要让我失望,否则的话,我可被你坑惨了!
可是,自己这边左等右等,林墨没等来,却等到了另一个熟人,谢正松。
“杨姑娘,听说你在抛售存酒,这是为何?”
杨诗音脸上挂着苦容,说道:“经营不善,实属无奈之举。”
谢正松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脸上却故作沉重,说道:“那杨姑娘接下来有何打算?不如考虑考虑在下的建议?”
杨诗音摇摇头,说道:“酒坊这边我另有打算,还是不必劳烦谢公子费心了!”
谢正松继续说道:“不瞒杨姑娘,在下已经和顺天府各大酒楼谈好的合作事宜,若是将酒坊挂在谢氏名下,销路不是问题。”
杨诗音淡淡一笑,说道:“多谢公子好意,诗音开办酒坊,并非仅仅为了盈利,无论办得好办不好,是决计不会改换招牌的。”
谢正松仍不甘心,继续说道:“在下和杨姑娘是旧相识,如今眼看姑娘生意不顺,怎可坐视不理?如果杨姑娘愿意将酒坊并入谢氏门下,在下在这里保证,可以保留杨氏的招牌,如何?”
这番话说完,杨诗音突然动心了,如果杨氏的招牌不变,将酒坊卖给谢家又如何?
既然谢正松有能力和当地各大酒楼谈合作,自己完全可以放弃经营,只管安心生产就好了。
相比之下,林墨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就算有动静,如何能保证扭亏为盈?
可是,自己已经答应了他,契约都签了,现在把酒坊卖了,不合适吧……
看到杨诗音动了心,谢正松心中窃喜,继续说道:“在下知道杨姑娘的心意,赚银子是其次,主要是想创一番自己的事业,只要和在下合作,保证杨姑娘名利双收!”
“谢公子……”杨诗音心中纠结,说道,“这件事还是容我和林公子商量一下吧!”
“林公子?”谢正松很是不解,哪冒出来个林公子?
“就是林墨,你上次见过。”
“林墨?”
“是啊。”
“这件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杨诗音如实说道:“我已经和林墨签订契约,他现在是我的合伙人。”
谢正松心中不爽,怎么哪都有他!
“杨姑娘,你涉世不深,不知人心险恶,可不要被人骗了!”
“谢公子有所不知,我与林公子只是合作,他来负责酿新酒,我来负责作坊和铺子,林公子又没让我拿银子给他,怎么可能被骗呢?”
“杨姑娘,你也太单纯了!”谢正松摇了摇头,说道,“你想想看,酒坊和店铺是花了多少银子置办出来的?买地,建房,租门面,招工…杂七杂八算下来,至少投入有上千两吧?”
杨诗音被说的一愣一愣的,饶是她文采不输男子,可是做生意这块实在没有天赋,短时间内也搞不清谁对谁错,只好木讷地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谢正松似乎发现了其中的玄机,继续说道,“杨姑娘已经拿出来不下千两银子,他林墨拿了多少?”
“他……只说准备酿新酒,让我将存酒降价销售,其他的倒也没说……”
谢正松立刻作出痛心疾首状,连连叹气,说道:“杨姑娘,你还没看明白吗,那个林墨分明就是在诓你,他这是……空手套白狼!”
“谢公子,你没有根据,不能乱讲……”
杨诗音感觉很别扭,我怎么就成了狼,还是白狼……
“杨姑娘天生聪慧,按理说这些小伎俩是瞒不过姑娘的,定是林墨这人在姑娘面前花言巧语,足可见其意图不轨!”
杨诗音心里越来越慌,这些天自己已经把库存倾销一空,林墨那边还没动静,日复一日,根本看不到希望。
要知道,酒坊和店铺都是有成本消耗的,酒坊的工人,店铺的租金,都是要花银子的,如果一直不开工,又将倒贴一大笔银子。
而林墨却完全不需要承担这些风险,这人一去不返,不知道心里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谢正松感觉到自己的话已经起到作用,这件事不可急于一时,今天先在你耳边吹吹风,明天再点把火,待时机成熟,便可一举拿下。
“杨姑娘,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杨诗音缓缓点了点头,说道:“谢公子好意,诗音记在心中,只是……此事还需慎重考虑……”
谢正松暗暗放下心来,说道:“在下相信,以杨姑娘的才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