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纯刚走,这边又来人报,户部尚书夏原吉求见。
“这是新款金银铜钱的样品,请殿下过目。”
朱高炽拿在手中仔细查看,新钱币的样式大致是根据朱瞻基的建议来的,现在市场一两银子大致能换一贯钱,就是一千文,所以取一两的十分之一,就是一分白银,铸成银币,面写着“百文”两个字,市值一百文钱。
同理,取一分黄金铸成金币,面写着“千文”两个字,市值一千文钱。
在此之外,还额外铸造了十文面额的铜钱,十文钱的厚度和半径也更大些,面用白银写着“十文”两个字,黄底白字,很是显眼,市值十文钱。
这样一来,从最基础的一文钱,然后是十文,白文,千文,一共是四种钱币,看着很美观。
新钱币名义以金银铜划分,实际都不是纯的金银铜,而是合金,金币是五分黄金三分白银两分铜,银币是五分白银三分黄铜两分铁,铜币则是以铜为主,加入适量的锡、锌、铁等金属。
一是控制原料和成本,大明现在还缺乏金银,连铜铁也不充裕。
二来,防止有人私下熔炼,所以,必须保证钱币本身的价值要少于它的面值。
第三,原料配比、制作工艺等变得复杂,也可以起到防伪作用,若是再有民间私铸钱币,一眼便能使破。
朱高炽看着手中的新钱币,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瞻基这小子还是有些想法的,这样一来,民间货币使用不规范的问题可以得到解决了。”
“启禀殿下,臣还有个顾虑。”
“但说无妨。”
“就怕新币一出,我朝的金银铜还是不够用。”
原料匮乏的问题始终存在,如果原料得不到补充,这个问题永远无法解决。
朱高炽却笑着说道:“我刚才为什么夸瞻基这小子有想法,其实,你说的问题他早就想到了。”
“臣……不是很懂,请殿下赐教。”
“我们发行新币,是为了推行新纸钞。”
“纸钞……”
夏原吉有些无语,纸钞都烂了,还怎么推?
“这个挺复杂的,后面再详细跟你讲,你把新币给我留下几个,剩下的给皇送过去看看。”
“是,微臣告退!”
…………
谢正松看着面前的一小瓶烧酒,先是嗅了嗅,再轻轻抿了一口,不由得神色大变,问道:“哪来的?”
“回老爷,是杨氏酒坊酿出来的新酒。”
“杨氏酒坊?”谢正松眼睛迷了起来,怪不得杨诗音如此坚持,原来人家手里有制胜法宝!
现如今烧酒一出,谁还买米酒?
自己辛辛苦苦、耗费大量人力财力建立起来的酒坊,囤积了大量的米酒,还有什么价值?
俗话说,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如此来看,杨氏酒坊的新酒无疑是在挖自己的祖坟啊!
“他们有多少存酒?”
“听说只能接受预定,看样子,应该是没有存货。”
谢正松眼睛亮了,说道:“如此说来,这种烧酒不能大批量生产?”
看样子,这种烧酒很可能是精炼的产物,不能量产,如果是这样,自己还有回旋的余地。
谅你烧酒再好,好了天,你生产不出来有什么用?
“从现在开始,你什么都不要干,就负责监视杨氏酒坊,我要知道那里的一举一动!”
“是,老爷!”
…………
院试考两场,考试内容与府、县考大致相同。
林墨如法炮制,将破题、承题与后面的主体部分组合成一篇八股,这次正式一些,先打草稿,修改校对过后,开始誊写,又一次早早交了卷。
评卷由五百里外较远的书院山长或幕友当任,第一场录取人数,为当取秀才名额之一倍,用圆圈揭晓,写坐号,不写姓名,称之草案。第二场覆试后,拆弥封,写姓名,通过院试的童生都被称为生员,俗称秀才,算是有了功名,进入士大夫阶层,有免除差徭,见知县不跪、不能随便用刑等特权。
秀才分三等,成绩最好的称“禀生”,由公家按月发给粮食;其次称“增生”,不供给粮食,“禀生”和“增生”是有一定名额的;三是“附生”,即才入学的附学生员。
考也考完了,距离结果公示还有几天时间,林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杨诗音,第二天就来到酒坊。
现场一片忙碌,第二批新酒已经发酵完成,正准备蒸馏阶段,一切顺利。
看来,这位大才女做事情还是挺认真的。
“林公子,你来啦!”
杨诗音脸带着面纱前来打招呼,林墨险些没认出来。
“杨姑娘,你这是……”
杨诗音摘下面纱,说道:“酒坊里味道太浓,时间久了会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