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自幼文武双修,马能打仗,提笔可作丹青,唯一的小爱好就是闲暇时候玩会蛐蛐,这一日不小心玩过头了,身后的太监王瑾急了,催促道:“殿下,还是先用膳吧,饭菜都凉了!”
“端过来吧,我随便吃点就行了。”
“殿下,要不……咱吃完饭再玩?”
朱瞻基目不转睛地盯着笼子里的两只蛐蛐,随口说道:“没事,我又不饿……快看,我的铁头大将军发动进攻了!”
王瑾乃本是交趾人,原名陈芜,是英国公张辅挑选的交阯民童之一,自幼和朱瞻基一起长大,知道他的脾气,平时做事雷厉风行,就连斗蛐蛐也要有始有终,今天这两只大将军不分出个胜负,这饭是不会吃了,无奈之下,只得吩咐人把饭菜拿回去热一热。
终于,铁头大将军发起总攻,按着对手一顿猛锤,朱瞻基大声叫好,突然,他好像感觉到什么,鼻子嗅了嗅,一回头,就看到王瑾站在身后,身边还跟了个阎老五。
“你怎么来了?案子有线索了?”
阎老五嘿嘿一笑,神秘地说道:“臣得知殿下还没用午膳,特意给殿下带了点好东西。”
朱瞻基问道:“什么啊,还搞得神神秘秘的!”
王瑾趁机说道:“请殿下用膳!”
朱瞻基将信将疑地来到前厅,饭菜已经摆好了,而且,酒香味更浓了。
“阎老五,你带来的酒?”
“今天林公子拿了两瓶酒过来,卑下只是借花献佛,专程送来给殿下尝尝鲜。”
阎老五知道,酒是林墨家的,这事肯定瞒不住,索性直接说清楚,殿下和林墨的关系不一般,这时候还是不要耍什么小聪明,否则最后难堪的还是自己。
朱瞻基一听是林墨拿来的,更加忍不住,说道:“我想起来了,前段时间他就说在研究新酒,想必就是这个了!”
“回殿下,正是!”
太监王瑾将酒端过来,朱瞻基先是嗅了嗅,然后一饮而尽,不由得赞道:“这酒够劲!”
阎老五心中窃喜,看着朱瞻基一杯接一杯,心知自己这趟是来对了。
王瑾在身旁说道:“殿下,林公子的新酒在市面可抢手了,奴婢本来也去差人买了,一直断货,买不到。”
阎老五心中暗暗好笑,宫里都买不到,你骗鬼呢?
你这家伙定是看殿下喝的开心,故意给自己脸贴金呢吧!
不过话说回来,王瑾自幼和太孙殿下一起长大,两人关系可不一般,说不定自己以后还要指望人家呢,大不了把这份人情分给你一些,大家心知肚明就是了。
“王公公说得对,这烧酒酿制工艺颇为复杂,市面供不应求,不过,王公公若是需要,跟下官说一声,下官和林公子有些交情,匀几瓶酒出来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反正大家都是往自己脸贴金,谁不会啊!
王瑾也是明白人,当下笑吟吟地说道:“如此甚好,咱家先谢过阎千户了。”
“王公公客气了!”
朱瞻基已经吃饱喝足,却是意犹未尽,当下蛐蛐也不玩了,说道:“走,去看看林墨那边案子研究的怎么样了!”
林墨还在整理卷宗,看到太孙亲临,赶忙下拜行礼,朱瞻基带着一脸的酒气问道:“怎么样了,可有进展?”
“回殿下,已经发现了一些端倪。”
“哦?”朱瞻基眼中有些兴奋,拿起林墨面前的纸张,看了半天,却是一脸懵逼。
“你写的这是什么?”
林墨放下笔,不紧不慢地说道:“回禀殿下,这个叫做演绎法。”
“演绎法?”
“演绎法就是从一般性的前提出发,通过演绎推导,得出具体陈述或个别结论的过程。”
朱瞻基听的一头雾水,回头看了看阎老五等人,也都是满脸问号。
“简单说,就是预设结论,就是……”林墨想了想,说道,“以本案为例,根据目前我们已经掌握的情况,做出合理假设,然后在去寻找相关的证据,从而得出最为接近的事实真相。”
朱瞻基努力思索着林墨的话,似乎很感兴趣,点头道:“没想到你还会破案!那好,我们现在就说这桩案子,你继续。”
林墨说道:“这件案子实在太过蹊跷,首先,邓敏贞的死状就很不合理,既然已经中毒身亡,为何还要剖开肚子?如果是仇杀,为何要在邓敏贞死后才动手?死人又感觉不到痛苦,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朱瞻基,此时听到林墨所言,下意识地问道:“为何?”
林墨先是理了理自己的思绪,感觉没有什么纰漏,然后缓缓说道:“此案并非寻常的仇杀,在下大胆猜测,应该是邓敏贞吞下了什么东西,这个东西有很强的的毒性,而且,非常重要,凶手为了拿到这个东西,所以才会剖开邓敏贞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