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跌跌撞撞冲出大营,幸亏汉军将士众多,堵住了营门,不然恐怕难以逃脱。
不过刚一出来,又见张辽厮杀,身为豫州刺史,张辽的威名自然是听过的,王思心中胆怯,拨马便逃,顾不得部下将士的惨烈。
汉军毫无抵抗能力,狼奔豕突,自相践踏,在曹彰与张辽营内营外联合攻击之下,溃不成军。
王思领着残兵慌忙策马往许昌城逃去,刚跑不过一刻,忽然一声炮响,一彪人马斜刺里杀出,为首一将,身宽体胖,寒刀冷冽,正是许褚!
“贼子哪里逃!”
虎痴之名,如雷贯耳,天下闻名,王思残军败将莫不胆寒。
只见许褚拍马舞刀,直取王思。
“刺史快走,我拦住他!”王思身旁偏将大喊一声,一咬牙,便冲了上去。
“滚开!”许褚怒目圆睁,待那偏将纵马将至,丝毫不管对手攻势,一个扭身,大刀凌空罩下,一刀便砍翻那偏将,速度不减地向王思冲去。
王思大惊失色,身为一州刺史,何曾真正见过这般血色拼杀,面对许褚神威,早已两股打颤,双手发抖。
“死来!”许褚人随马动,倏忽而至,一刀就要劈下。
“虎侯且慢,留他有用!”就在此时,黑夜中传来一声呼唤。
许褚刀势已成,但听到曹彰的声音,顿时手腕一番,刀刃斜下,咔嚓,一刀斩落王思的马头。
啊啊啊啊啊!
王思战马瞬间毙命,身子栽倒,将王思摔倒,一条大腿重重压下,发出一声凄厉惨叫。
“某已生擒贼将,降者不杀,尔等还不速速投降!”许褚一声暴喝,声势凌厉骇人。
汉军士卒见状,纷纷下马跪地请降,不敢有丝毫反抗。
踏踏踏踏!踏踏踏踏!
曹彰此时也纵马而至,行至王思身前,见其神情苦痛,面容扭曲,冷哼一声,手中方天画戟直指王思脖颈,寒声说道:“竖子,带兵入许昌时可知有今日耶?”
王思闻言,强忍痛楚,额头冷汗直流,毫不示弱地回道:“贼子莫要猖狂,只恨本刺史无能,今日你技高一筹,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王思脾气暴躁,虽然兵败,面对曹彰质问,也丝毫不甘示弱,反倒自有一股文人气节。
曹彰看着这一幕,心中也略为惊奇,只觉能做到豫州刺史的人的确不完全是一个草包。
“来人,把他绑了,堵住他的嘴!”曹彰一声令下,自有将士上前,而后又吩咐对其余请降的汉军将士进行处理。
许昌城头。
荀攸忧心忡忡。
自王思出兵后,他很快便得到了消息,心中骇然,立即带人赶到了城楼,然而王思已经领着大军而去。
荀攸还派了人去喊王思回来,可是却没用,直接被王思赶回了许昌,还让给他带了个话。
“军不内御,苟利国家,专之可也。”
意思就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况荀攸也算不上是王思的“君”。
荀攸收到回报后,一阵头疼,但也没有办法,只好做最坏打算,先行将许昌城四门的军事力量给控制了,他心中明白,哪怕王思安然回来,也不能再将许昌城交给他了。
“有人马过来了!”
荀攸抬头看去,只见远处火光突现,一队人马约莫数百人,正朝着许昌城而来。
“传令下去,弓箭手准备,但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放箭。”
“诺!”
不知是敌是友,荀攸暂时不得计较。
待人马来到城下,一人上前喊道:“速速开门,刺史大人受伤,刻不容缓!”
荀攸眉头一皱,扬声说道:“我乃中军师荀攸,王豫州何在?”
“回报军师大人,刺史在此,已然受伤昏迷,还请军师速开城门,让我等入城。”那军士回头一指,一匹战马上正趴着一个人,身着将领甲胄,隐约间很像王思。
“汝将战马牵至城下,待我细看。”荀攸丝毫不敢放松。
“军师,人命关天,何以如此多事拖延?”那军士口出抱怨,但还是回去牵马。
荀攸倒也不恼,这便是东汉二元君主体系的影响,对于军士而言,王思便是他的主君。
待军士将王思带至城下,借着火光映照,荀攸再三确认,的确是王思本人,只是昏迷不醒,不能答话。
“劫营结果如何?”荀攸仍旧心存疑虑,再次盘问。
那军士面带焦急,却也无可奈何:“劫营未成,大军溃败,刺史大人不小心被击中后脑,昏迷不醒,我等只好护着刺史回来,败军将至,追兵定然也快到了,还请军师大人勿要再拖延,放我等进城吧!”
然而他越这么说,荀攸便越是不想打开城门。
“军师大人,我家刺史大人忠君体国,领兵而来,如今遭逢一败便受此待遇,以后叫其余忠君之人如何自处啊?”
荀攸眉毛一挑,正欲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