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霸陈兵黄河,亲自驻守白马,孙观兵在濮阳,互为犄角,封锁我军北上之路,诸位可有良策?”曹彰殷切地看着帐中众人,希望他们能提出什么奇计良谋。
数日时间,曹彰诈开尉氏,略为补给后,快马加鞭,已然进入了东郡燕县。
在燕县时,曹军斥候也探查到了臧霸等人的动向。
如今整个东郡一带的黄河界面尽为臧霸所掌控,封锁河面,收纳船只,茫茫大河,无人可渡。
而臧霸、孙观则陈兵白马、濮阳,以逸待劳,就等着曹彰过来,可以说天时地利人和,臧霸都处于明显的优势,足可见其人此番谋划之狠辣。
“臧霸此人骁勇果敢,但据辽所知,其人战略不强,此番定有高人相助。”张辽面色凝重地说道。
吕布尚存时,臧霸与吕布是一种短期合作关系,摩擦与联合并存,甚至曹操讨伐吕布时,臧霸还带兵去助吕布。
而后,臧霸又与张辽同在曹操麾下,虽合作不多,但还算比较了解。
曹彰眉头紧皱,这打仗,其实最怕的不是别人硬实力有多强,而是别人有多“明白”。
抛开运气成分之外,就看双方将领谁犯的错更多,或者说谁让对方犯错更多。
当然,硬实力完全碾压,不给一点机会的那种,不在讨论之列,那种打赢了一般叫奇迹,可遇不可求……
大帐之中都沉默了,连刘晔也只是死死地盯着地图,眉头紧锁,一时三刻想不出办法来。
“报!”
“进来!”
忽然帐外传来一声呼喊,曹彰当即让人进来。
“禀报将军,白马方向有军队往我军而来,依旗帜判断人数约有一万人,中军大旗为‘臧’,依其速度,今日下午必至。”斥候掀帐而入,躬身禀报军情。
嘶!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
臧霸来得好快!
“再探,密切注意敌军动向,及时禀报!”曹彰挥手下令。
“诺!”
待斥候出营后,曹彰正欲再言,却先听刘晔说道。
“将军,我军可战矣!”
曹彰脸色一喜,只听刘晔又接着说:“臧霸若驻兵白马不出,与濮阳互为犄角,黄河船坞也近在咫尺,如此我军几无可趁之机,而我军粮草也不足以支撑长距离转移,唯有困死于此!”
“但是臧霸为人,骁勇果敢,刚胆烈性,根本不会老老实实行此谨慎之策,此番出兵便是此道理。”
张辽在一旁听着,屡屡点头,以他对臧霸的了解,这家伙确实是这样。
“先生的意思是设伏击他?”曹真在一旁脱口而出。
刘晔摇摇头,笑道:“非也,臧霸虽然出兵,但并非无能而为,乃是性格使然,其人行军破绽不多,设伏多半没什么用处。但是我等可以另做打算!”
刘晔说完,淡然一笑。
臧霸策马前行,他现在心情有些复杂。
他已经知道了燕县的曹军主将是曹操之子曹彰。
对于曹操,臧霸确实是心存感恩的,推之曹彰,他内心也不是很愿意下死手。
但是,如今各为其主已然十分明显,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桓范当初给他的建议便是“为人臣者,忠君报国,无论身处何地,只要坚持自己的职守,便是大义,若然能存活,今后无论胜者为谁,都会对他报以敬意。”
正是因此,臧霸便决定应荀彧之邀,因为毕竟当今天下,名义上依旧是汉家天下。
正因为如此,其实臧霸内心是不愿意与曹彰死斗的,只是没有办法。
“兄长不必忧虑,我军一万大军在手,那曹彰可战之兵不超过三千人,此番已是胜券在握!”尹礼在一旁说道,他看臧霸表情,以为他是在担心能不能赢。
“嗯……”臧霸随意应了一声,没有理他。
“刺史大人,范想再说一句,白马完全交给吕虔,当真妥当?”桓范骑马落后臧霸半个马身。
之前臧霸邀请桓范为之分析时,便直接征辟了他参谋军事。
“吕子恪有勇有谋,其麾下泰山兵乃是精锐,况且此番河南之地,再无余敌,不必担心。”臧霸无所谓地说道。
吕虔,字子恪,久为泰山太守,为人勇而有谋,深得军心人心。
桓范张口欲言,最终又憋了回去,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报!”
“前方有敌情!”
一名斥候飞驰而来,臧霸心中一凛,大手一挥,止住三军。
那斥候纵马至前,滚鞍下马:“禀报将军,前方大道口有敌军列阵,人数约为千人,全是骑兵,中军旗号为‘张’字旗。”
“张?莫非是他?”臧霸微微皱眉:“传令,三军徐行,维持队列,注意听我号令!走!”
“诺!”
说罢,臧霸双腿一夹马腹,纵马挺枪,径直而去。
行不过数里,臧霸遥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