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一骑飞驰,手举火把,直奔乐成城下。
苏伯府上。
苏伯回到家中之后,原本平静下来的心很快又开始躁动起来,就连家中的娇妾美婢也看着厌烦,一个人躺在床上百无聊赖。
“报!主人,小人有紧急消息禀报。”
苏伯耳闻,骤然坐起身来:“进来说话!”
吱呀。
房门被推开,一名健硕的仆役快步走了进来。
“主人,适才小人看见曹军派人给田都尉传来信件,说是单独给田都尉的,小人不知何意,特来禀报主人。”
“嗯?”苏伯眉毛一挑,有些惊诧,忽然一仰头,瞳孔一缩:“莫非田银所谓的谈妥,是以我等作为赎罪之资?”
苏伯内心猛然冒出这个念头,再也不能抑制,越想越怕,越想越觉得可能。
不然为何如此形势,曹军这么爽快就同意了投降?
田银乃是首领,更是几乎不可能被宽恕的!
苏伯只觉一股寒气陡然从后背升起,迅速起身穿衣,快步而出。
田银府上。
田银刚刚拿到曹彰派人送来的信件,打开一看,眉头紧皱,只见信件上多有涂抹,不知何意,将信件布帛翻来覆去,也未见异样,从头研读,更是每逢关键词句便即涂抹,通篇读下来,田银只觉云里雾里,不知所以。
“莫非是装错了草案?”田银疑惑地自言自语。
“给我滚开,我一定要进去!汝再阻拦,休怪我不客气!”
门外忽然传来嘈杂的争执之声。
田银被惊动,放下布帛,起身出门去察看情况。
“何事?”田银出门只见苏伯带着一群人闯进自己的宅邸,侍卫奴仆正在阻拦。
“嘿嘿。”苏伯桀桀一笑,眼眸泛寒,冷声说道:“我听闻曹军适才传来信件,指明是单独给兄长的,不知可有此事啊?”
“确有此事,我正在看呢,尔等可随我一同观看。”田银还以为是什么事呢,见只是信件之事,遂无所谓地说道。
毕竟那信件本来也没说什么。
众人见田银如此言说,面面相觑,而后纷纷看向苏伯。
苏伯也有些疑惑,怎么会这么容易,不过既然田银都这么说了,那便先看看再说。
“兄长仁义,请!”苏伯也不推辞,径直随田银进屋,身后豪族紧跟其后。
田银一进屋便将信件拿给苏伯等人翻看:“诸位请看,这便是那书信。”
众人一看,只见其上污渍墨迹甚多,涂抹严重。
“这……这是……”
“哦,这信件我一收到就是如此了,我也正纳闷呢。”田银如实说道。
“哼哼,莫非是兄长不欲给我等看,故而涂抹?”苏伯冷笑不已。
“何出此言?”田银万万没想到苏伯会这般说话。
“哼哼。”苏伯冷哼不语。
“尔等细看,这墨汁哪里是新涂抹的啊?想必是那曹彰装错了草案。”田银急切间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谁又知道是否有何妙法能如此见效呢?曹彰韬略不凡,岂是这般糊涂之人?今日兄长与其在城外交谈,一见即定大事,又多遥指我辈,不知是何缘故。兄长莫非欲背弃我等耶?”苏伯步步紧逼。
“这、这……我焉有此心!”田银被说中心事,顿时大惊失色,张口结舌,不知如何辩解。
“哈哈哈哈!”苏伯原本满脸寒意,忽然脸色变幻,哈哈大笑:“兄长莫急,我是故作玩笑罢了,兄长与我等多年交情,如此之时,又岂会怀疑兄长耶?兄长好生歇息,接下来清算账目等事还需兄长费心才是,我等便告辞了。”
说罢,苏伯躬身一礼,便即笑呵呵地往屋外走去。
其余豪族众人见状也纷纷笑呵呵地调笑两句,而后出门而去。
田银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心中安定,将众人一一送走。
苏伯离开田银府邸,笑呵呵的脸瞬间便垮了下来,对仆役吩咐几句,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田银的府邸,冷哼一声,径直往家中而去。
田银送走众人后,不知何故,总是心神不宁,越想越是躁动不安。
忽然,田银惊坐而起。
“来人!来人!快,速速备马!备马!”田银大呼小叫,同时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
很快,田银便穿着完毕,出门准备上马。
就在此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伴随着夜风呼啸而来。
“速速围住宅邸,休走田银!”苏伯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田银心中有数,丝毫没有什么诧异,牵着马便直奔后门而去。
田银赶到后门时,眼见苏伯的兵马即将围了过来,二话不说,翻身上马,便跑了出去。
“田银跑了!他往南门去了,快追!”
“抓住田银!”
苏伯的兵马赫然发现了田银的动向,皆大声呼喊。
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