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要去做何事呢?”
武则天心是放下了,这高手不去皇帝身边就行,同时也好奇裕德隆到底要干嘛。
“禀天后,草民想在洛阳说相声。”
裕德隆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诚恳,不能让武则天听出一丁半点别的味道。
“相声,相声又是何物?”
武则天还是第一回听到“相声”这两个字,心里也不由好奇起来。
裕德隆心里快速运转着,这问题要是摆在以前,根本就不成问题,直接说是曲艺的一种就行,不懂,不懂你就去查百度;可是这里是大唐,曲艺中就没有相声。
要是跟武则天说相声是清朝开始的,那她要再问清朝是哪朝,我难道说是大唐之后一千年吗,那死的更彻底了。
可要怎么说呢?
裕德隆几乎把学艺时候老师教的都在大脑中过了一遍,倒是真让他想起一点来,大唐有一种喜剧表演方式跟对口相声倒是挺像。
“禀天后,相声是草民自创的,来源参军戏,又别于参军戏。”裕德隆说道。
“哦,裕将军还有这能耐,那倒是要听听裕将军的相声跟参军戏有何不同?”
这时候武则天心里是彻底对裕德隆放下了戒备,说破天了原来这只是一个戏子。
裕德隆听武则天口气,也是暗中松了一口气,这命暂时是保住了。
“是,天后,草民这相声可一人说,叫单口相声;也可两人说,叫对口相声;人多了一起说,叫群口相声;而参军戏只是两个人演,以演逗乐;我的相声却是以说为主,以说来逗乐。”
说起相声老本行,裕德隆显然不怕被问倒的,从小就学评书相声,还怕忽悠不了一个老娘们。
“有趣,小高啊,你可听过?”
武则天说着问高延福。
“奴才也是头一回听说。”高延福听到武则天问自己连忙回道。
“看来今日是有耳福了,裕将军,你就说说你的相声,让本宫听听。”
武则天对裕德隆说道,语气已经比之前温和不少,能够听出现在武则天只是把裕德隆当一个俳优戏子,一个取乐别人的人能有什么能耐。
“是,天后,草民给天后讲我老家街坊的一家人,他家是连年不顺,总是吃官司。”
“何为吃官司?”
武则天一听有点纳闷,官司如何能够做吃食。
“天后,草民说的这‘吃官司’是一种民间说法,是指被人拉去衙门见官。”
裕德隆耐着性子解释,在唐朝说相声太难了,等下被误以为要吃官府那又是一场冤案了。
裕德隆看着纱幔中的武则天微微点头,又继续说道:
“所以这家人特别希望来年能够转运,这年除夕,父子爷儿三就商量说,明天就是新年了,咱每人说句吉利话,保佑来年转运,写成条幅,做成春联,哦,对了,春联是草民那民间说法,也叫桃符。”
裕德隆也怕武则天‘春联’是何物也不知道,赶紧换上‘桃符’这说法,才继续说道:
“这父亲说了三字:‘今年好’,大儿子说了三字:‘晦气少’,这小儿子呢,说了五个字:‘不得吃官司’;这一共三句十一个字,写成了桃符贴在门外,压压晦气,讨个吉利;这第二天刚好有亲戚好友过来,这一看条幅就念:‘今年好晦气,少不得吃官司。’,哎呀,这可把这家三人给臊的。”
武则天在纱幔中听的也差点笑出了声,抿住嘴,唐朝可没听过这种笑话,周围的宫女太监也都憋着,天后都没出声,你们要是笑出来那说不定就得掉脑袋。
裕德隆看着众人想笑又憋着的表情,心里别提多乐呵,这种没有标点乱断句的话我是张口就来,什么“过路人等,不得在此小便”,换一换标点就是“过路人,等不得,在此小便”;没想到在唐朝却效果这么好。
过了好一会儿,武则天才稳住,从纱幔中带着笑意对裕德隆说道:“不错,有意思,裕将军有这本事,可比得上古人优孟、优旃了。”
“谢天后夸奖。”
裕德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给武则天讲相声可真难,说点不让播的他可不敢讲,只能讲这种老套路。
“裕将军昨夜英勇杀敌,今日又能让本宫一乐,赏,小高。”
武则天说着喊了高延福一声。
“奴才在。”高延福连忙应道。
“你让工匠专门为裕将军打把仪刀,送于将军;等到了洛阳,在让裕将军自己在洛阳选个小楼,也能让裕将军好好说说他的相声。”
武则天说道,心里头想着给这个裕德隆一把仪刀一个小楼,算是抵了他这一趟的功劳;同时仪刀小楼也给裕德隆暗示,以后不可动武,好好去说相声就行。
“奴才遵命。”高延福说道。
裕德隆对什么刀的倒是不感兴趣,听到还可以选个楼,那心里甭提多高兴,连忙叩头张开了嗓子喊道:“谢天后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