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德隆也有一点感慨。
先生常言“黑暗和虚无”乃是“实有”,而这“实有”又在何处?
当在黑夜之中,先生打完呵欠燃起手中的烟时,昏黄的烟雾缭绕在周边,而黑夜笼罩着大地,但先生却把最厚重的烟头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任思维随烟雾而飘荡游行!
先生的烟,或者只是偶有在文章中出现,可每一次都是那么深沉,也只有烟穿于肺才能体会“抉心自食,欲知本味”的味道。
当先生一人、一夜、一笔、一书、一烟时,这个世界仿佛埋进了你昏黄的烟雾中,似乎是出路,又似乎根本无路。“于无所希望中得救。”是先生向自己所发出的虚无斗争,那是你夹着的烟最后剩下的“实有”
你吞吐着尘世的烟雾,燃烧着自己的思想,在无中续写着烟雾所穿越的空间。
有人恨你,有人爱你,而你自己,是什么也不怕的,生命是属于自己的东西,你大步走去,向着可以走去的路;即使前面是深渊、荆棘、峡谷、火坑,都由自己去负责。这一条注定孤寂的路上,也只有烟能相伴你到最后。
在那犀利、冷峻的笔下,常常有一股迷烟涌出,是你描绘残酷的压榨下变了形的肉体和灵魂,他们在你的烟中游荡,千百年也走不出你的食指和中指,你想给那彷徨的人指出路,呐喊着,可自己却也被自己所编织的烟雾笼罩,最后也只能在混乱的野草中寻找过去、现在、将来!
喜或悲,痛或快,在你的指间却也只不过是虚无和实有而已,火生与火灭,付之一烟。
或许我根本不懂,不明白先生指中烟的飘浮,只不过略微去体会,也不敢多言;而当我也能体会先生的黑暗与虚无实,却悄悄地把自己也葬送在先生所缭绕的昏黄的烟雾之中。
裕德隆的感慨又能是谁的感慨呢。
柔柔如雪霜,从银河幽幽透纱窗,茫茫微风中轻渗,是那清清桂花香,遥遥怀里想,如茫然飘飘往家乡,绵绵如丝的记忆,我盼故乡依旧不变,让梦里人回眸凝看,噢...梦中盼夜长!
轻轻的歌曲,泛起我丝丝的惆怅……
最近总是做梦,想睡个好觉都很难,我开始读懂了志摩兄那一首首诗里的悲伤:开始明白那一句句:我不知道风是在那一个方向吹我是在梦中在梦的悲哀里心碎!黯淡是梦里的光辉!
心中的愁绪总想用欢笑或豪言来掩盖,却在梦中露了真相;彷徨在梦里的我已经憔悴不堪,每一天醒来看着那窗外的剪剪风,想着那湖边的柳条也轻轻的挥动着愁绪~~~
这两天骑着自行车特意去了曾经留下足迹的地方;葵春前的那一排芭蕉已经不在有了,小时候上学从那儿路过,有雨的时候芭蕉叶就是我们的伞,晴天可以遮挡缕缕阳光,如今被几个乌黑的大盒子,用烂泥烂土堆成的大盒子给破坏了;葵春后的那一片空地,也已经成了装人的石笼,在也没有孩童在那儿偷偷玩火的身影。
从粤东的门口经过,总是出现几个月前的那一幕,在我的梦里一直挥不去的一幕,那时候预示着结束,几年里的一切浓缩在那儿,一切是这样解散了,或许本就没有开始,当然就不该有结束。
粤东旁的一条小路,垃圾似乎还是那一堆,但早已经不是那些了,或许味道还是那么的难闻,我明白,现今我还没有闻过味道好的垃圾呢!这一条小路里,充满着那几个如今不知何方的、不,是知道何方,却如同不知一样。
听到葵春里的一阵阵读书声,抚摸那一块墙壁,仰望那第六层的走廊,似乎就在眼前,却似乎已经是前世……
今天从教堂里出来,看到那实验的宿舍楼,红色的,和那教学楼,也是红色的;就在不久还是里面的人,似乎时间总让人来不及提防就穿过我们的心脏,是一把剑一样的,过心无痕无血,却已是伤痕累累、血迹斑斑。我后悔,我从来都不想后悔的,但我后悔了;我从来也都不想承认我的后悔,但现今我承认了,承认我后悔了。
我后悔我曾经那么固执,有人用顽固形容我,我开始不接受,但我的确是如此,顽固,顽固里的我是对是错,我无法分清,我或许真的只是普通人,但不是说普通人幸福不会降临,痛苦也不会降临吗?为什么痛苦总会降临,而不是幸福呢?用“自古雄才多磨难”来安慰已经成了借口,我觉得我离开是一个错,如今在一块虽说有百年历史的地方又能如何呢,不过是天天接受风刀雪剑罢了。
我的追求总是超出我自己的思想,我也能意外捕捉到惊喜,但我却一直在欺骗我自己,我敢说我小时候确实有欺骗过人,但这几年来我敢说我骗的人都应该知道我的谎言,因为我的谎言太荒唐了,是故意还是无意我也不知道,却让人以为我的真话也是谎话,正如《红楼梦》里说的:“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但我骗我自己却让我自己也很难察觉,鲁迅说过:“勇于直面惨淡人生”但我不能够,我只是他笔下啊Q的继续。
佛学里讲“顿悟”,我可能这一生也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