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对伦理纲常的亵渎。”
杨丰拿着一本书读着上面的内容。
“简直疯了!”
一个年纪稍微大些的士子哆哆嗦嗦地说道。
他手中拿着的是一本衍圣公秘闻。
“疯了?他可不疯,他只不过是在毁掉儒家,建立一个以他的邪恶思想为体制的新伦理纲常,他在从根上毁掉儒家千年心血,毁掉从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至今历代教化的成就。我们骂他是妖孽,是逆贼,但他的所为是以儒家评判,以儒家伦理纲常,他就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逆贼,可他要毁掉儒家,再造他的伦理纲常就不会再被视为逆贼了。
那时候他篡位也是对的了。
事实上他早已经对浙江士绅明说了,以后他不会再用儒生,儒家治国已经彻底被他抛弃,甚至目前南京选拔官员也早就不再走科举,以后他也不会再开科举了。”
杨丰说道。
“不科举?那他如何选官?”
这下子连张至发都急了。
“南京选官都是从武夫中挑选,就是那些跟着他的党羽,从这些武夫中挑选和他心意的官员任命,再交给吏部走个过场,他那个副元帅幕府实则与朝廷六部无异,真正六部就是摆设而已。至于他那个幕府都是他自己挑选,要么原本那些胥吏中善于阿谀奉承者,要么就是他部下将领子弟。
儒生?
如今南京城内儒生不如狗。
别说是那些武夫刁民,就是些女人都能肆意羞辱,道德沦丧,简直妖魔横行。”
杨丰说道。
“不考科举,不考科举”
那个老士子嘴唇哆嗦着在那里整个人都明显处于爆发状态。
其他那些士子也都俩眼瞪得血红,之前看书时候还明显没有这种反应,但如今一听说杨丰不考科举,真的就跟要狂化般,整个大殿内明显都能听到那些急促的喘气声,仿佛一群三伏天的狗。
“老夫与他势不两立!”
骤然间那个老士子咆哮一声。
“对,与他势不两立!”
“杀了这妖孽!”
然后那些士子们俨然招核参谋般吼叫着。
“对,这不是利益之争,这是道统之战,我等皆儒家弟子,如今儒家存亡一线,唯有与之血战到底,除妖卫道,为儒家道统而战,江南士绅皆利欲熏心,只想着苟且偷安,浙江士绅甚至宁愿以岁币买平安。纵然朝廷诸公,也都是些懦弱无能之辈,只想着靠熊飞白保一时平安,却不知如此绥靖下去,那妖孽终究有不可复制之时。
那时候大明非只亡国,道亦亡,天下亦亡。
杨某就是以山东乃孔孟故里,儒家根基之地,自古忠义,故此受江西同志之托前来,与诸君除妖卫道。
为捍卫儒家道统血战到底!”
杨丰俨然同样招核附体般挥舞着拳头高喊着。
“除妖卫道!”
“除妖卫道!”
士子们纷纷吼叫着。
其实一个不考科举就已经足够了。
咱大清后来都烂成那样,士绅们还不是不离不弃,结果一废除科举转眼就全都变乱党了。
说到底这就是戳士绅肺管子。
骂几句孔夫子无所谓,李贽就明说孔夫子非圣人,还不是一样没事,分田地的确忍不了,但真要是事到临头还是会忍的,江南还不是纷纷投降,这些真的都不是根本矛盾,可你要不考科举就真是逼着他们拼命了,只要考科举,胡元都是圣主明君,同样只要考科举,咱大清都是千古一帝。
不考科举?
这个他们真的忍不了啊!
“诸君,不知诸君可曾想过,该如何与那妖孽血战到底?”
杨丰把双手一压,示意他们都冷静一下然后问道。
那些士子们茫然的看着他
“守诚兄,难道我等此时不是在与那妖孽交战?”
张至发说道。
杨丰立刻笑了
“诸君管这叫血战到底?连个真正身份都不敢公开,还得搞出个三界除妖大将军当幌子,还没开始打就已经在想退路,这就叫血战到底?连项羽都知道破釜沉舟,诸君这也能算是血战到底?杨某瞧不起浙江士绅,可浙江士绅好歹也能堂堂正正就是反他,杨某也瞧不起承天诸公,可承天诸公至少也能明明白白举起大旗。
诸位却在这里扮演盗匪。
不丢人吗?”
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