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士绅拥有了足以对抗皇权的实力时候必然要控制地方,同样当他们控制地方后,必然会向对他们最有利的方向发展,而对士绅最有利的方向是什么?当然是直接玩奴隶制,有什么能把地方上百姓都变成自己的农奴最完美的?
我大明士绅为何无不怀念大元盛世?
因为那时候他们可以玩农奴制。
所有朝代到最后,随着皇权的衰弱,地方士绅的实力做大,最终都会走上农奴化的道路。
最多名称不一样。
汉朝最后是封建庄园化,那些庄园主的手下是什么?不就是农奴吗?南北朝乃至隋是门阀,门阀不就是放大版的农奴主吗?
宋朝的确在去奴婢化,但事实上南宋后期随着扒灰公理论的崛起,还是逐渐农奴化,佃户告地主属于违背伦常那佃户与农奴何异?所以贾似道十恶不赦,居然敢玩公田法。而胡元的粗放式管理和包税制,终于让士绅们摆脱了束缚,可以快快乐乐做农奴主,虽然还得伺候个主子,但好在这个主子好糊弄,但可惜幸福总是那么短暂,朱元璋这个暴君又把他们抽回去。
所以我大明士绅无不怀念大元盛世,无不仇恨大明太祖。
但他们最终还是一代代锲而不舍,把朱元璋的制度搞坏,然后在明末又开始农奴化了。
僮仆数千的大地主啊!
那僮仆当然不是指伺候他们的仆人婢女,而是他们的农奴。
咱大清到最后也一样,鲁西南那些从清朝中期就已经开始逐渐行使某种权力的地主们难道还是单纯的地主?
早就农奴主化了。
所以他们总是对异族征服者充满好感,因为异族征服者只要钱,并不管底层百姓的死活,只要他们能给异族征服者稳定的提供需要的钱,那后者并不在意他们怎么压榨农民,就算是农奴化又有什么大不了,只要他们能给钱养着异族征服者做寄生虫就行。
相反本族的皇帝,多多少少还要维持一下颜面。
对他们多多少少有点控制。
哪怕仅仅是一点。
所以指望这些家伙能自己进入新时代无异于痴心妄想,士绅武德增强的结果只会压榨底层更狠,并不是因为他们搞资本主义了,他们就不一样了,搞资本主义并不妨碍他们搞奴隶制,农奴化和工奴化都是必然。过去徐阁老家的那些纺织工厂,早就已经之大量使用奴婢,而光头佬时代的包身工难道还是自由民?资本主义与奴隶制其实并不矛盾,不是说不能并存,相反其实资本家都喜欢奴隶,只不过他们不喜欢用这个称呼而已。
换个称呼就行。
话说阿美利坚表示我们把法律意义上的奴隶用到十九世纪后期,也没耽误我们是资本主义的旗帜。
所以眼前这些士子们的进步,在杨丰看来毫无意义。
甚至对底层来说更有害,毕竟过去底层可以扛着锄头给地主老爷一下,但现在地主老爷手里拿着燧发枪。
饭都吃不饱的贫民也买不起燧发枪。
技术的进步,军事力量的增强,反而更方便了士绅们,所以工人开始成了造反的主力军。
方孟式突然拉了他一下,示意他缩回来。
外面一身铠甲的汤显祖正在策马而过,身后还带着数十名卫兵,大剧作家现在完全已经武将化了。
一身四分之三甲,而且还是越来越像欧式板甲的新款。
在自由资本主义的经济下,技术进步总是极快的,从广东引入这种新式板甲开始,江西的盔甲商人就在迅速学习,虽然这种板甲不可能给几十万级别的步兵都穿上,但将领们却开始迅速穿上。
而他后面卫兵马鞍旁挂着的,也已经是燧发枪。
汤显祖也是奉旨返回的。
他这些年一直以常安军统帅镇守广信,投降后被万历封为大都督府都督佥事兼御营第十军都统制,作为陈策的副手继续镇守广信。
他刚走过去,就被带领这些学生的舒曰敬喊住,然后下马与他们同行,紧接着邹元标也迎过来,这些人会和后继续向前……
“我总感觉空气中有一丝阴谋的味道。”
杨丰说道。
“当然有阴谋的味道,你不就是在搞阴谋吗?”
方孟式说道
“呃,倒也是。”
杨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