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送我们去找陛下。”
熊廷弼说道。
那军官一招手,后面的士兵立刻涌上前,一个个端着上刺刀的火枪逼住那些水手们。
“这位大老爷,你想同归于尽吗,这里是大海可不是长江。”
那船老大带着自信的笑容说道。
熊廷弼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在枪声中他的死尸倒下,瞪着死不瞑目的双眼看着天空,仿佛不明白为什么。
“就算你不怕死,你的手下也怕死,一个不过带领几十水手的人,也配跟熊某玩这个?”
熊廷弼冷笑着说道。
紧接着他转向那些水手。
“你,做船老大,带我们去找陛下!”
他指着其中一个明显年纪稍大些的说道。
后者一脸惊恐的用闽南话说着什么……
“杀!”
熊廷弼很干脆的说道。
那军官走过去,直接一刀捅死踹落大海。
就在同时那些士兵手中刺刀顶在剩下的水手胸口,后者这时候才一个个真的露出惊慌的表情,说到底他们依仗的就是这时候在海上,一旦杀了他们,这些根本不懂驾船的人也只能等死,所以才敢这么玩,毕竟没有人真的会喜欢同归于尽的结果,但可惜他们不明白,一个统帅几十万大军的人,根本不会被他们这点小计俩吓住。
“那么该你了。”
熊廷弼指着另一个说道。
“大,大老爷,小的愿意,小的愿意,小的听说他们想把陛下先送到澎湖,再逼着他签什么盟约。”
那个吓得跪下磕着头说道。
“他们是谁?”
熊廷弼说道。
“李,李旦,俞咨皋,还有朝廷的几个大官,小的是南洋公司押船的,他们在濠镜商议的,所有押船的和船老大都去了,他们说不能让皇帝回来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得给他像牛一样套上笼头,要不然他还得收税,还得跟太祖一样搞抄家,更何况他还要分田地,最后大家都没好日子过。
得跟前些年一样都是议事会和乡贤会说了算才对。
更何况皇帝之前在苏州祭天时候,也已经说了要维新,得让他照着在苏州祭天时候说的办。”
那人战战兢兢地说道。
“那广东真的民变蜂起,就剩下广州一座孤城?”
熊廷弼说道。
“小的只知道香山的几个乡贤想闹事,被百姓绑送官府了,东莞那边也没闹起来,估计其他地方也是骗人的,广州更是风平浪静,他们就是吓唬皇帝,让他带着御营走海路而已。这样就不怕他反抗,到时候把他扔在澎湖,把御营分送这边几个和夷人贸易的地方,让皇帝以后也没法再用御营,没了御营他就什么都做不了了,可以逼着他签盟约了。
福州这些地方的官老爷肯定知道,要不然没法真的瞒住皇帝,想让他什么都不知道,就得所有官老爷合伙才行。
至于别的小的就真不知道了。”
那人说道。
“那这艘船以后归你了,救出陛下后少不了你封妻荫子,立刻转向把后面的船拦下,把大炮都推出来准备战斗,至于你们这些,救出陛下后,每人赏你们一艘海船,李旦能在海上取富贵,你们一样也能。”
熊廷弼满意的说道。
那些水手立刻精神一振,紧接着冲向那些炮位。
“想学杨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没有那端着百斤大刀,穿着百斤重甲所向无敌的本事,还想一人敌天下?皇帝,皇帝也得别人认才行,学太祖高皇帝更是自寻死路,太祖高皇帝被他们挂在嘴上,那是他已经在孝陵爬不出来了,出来了那就只能是妖孽被剿了。”
熊廷弼看着辽阔大海感慨着。
事实上这也是必然的。
闽粤两省士绅在过去几年里真的太快乐了。
没有皇权束缚,没有官府限制,几乎完全不用交税,地方上想怎么发展就怎么发展,想开矿就开矿,想办工厂就办工厂,想出海就出海,可以说自由的就像展翅飞翔的鸟儿。
然而……
一切都被皇帝陛下毁了。
让他们回到被一个向老祖宗发展的暴君支配的生活?
哦,他们简直无法呼吸了。
地主们无法呼吸,因为皇帝限制地租,商人们无法呼吸,因为要交税,官僚们无法呼吸,因为要剥皮实草,就连那些将领们都无法呼吸,因为皇帝同样严禁他们吃空饷。哪怕水师也一样,水师将领要的是走私,吃空饷,盗卖物资,但这些也是他严禁的,他可是让士兵枪毙压榨士兵的将领,简直就是他老祖宗让士兵拿长矛戳死将领的翻版。
&他都要学朱元璋了,还指望勋贵们不搞事情?
朱元璋的勋贵们至少都是起于寒微,对很多事情还有些自制之力,但他现在提拔的新一代勋贵有一个算一个,可全是过去那个大染缸出来的。
由奢入俭难啊!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