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自称尊重生命,为何就不能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相国想要的不过是分田地,他们如今不会再抗拒。
就是相国要他们交税,他们也不会再抗拒。
那又为何非要他们性命?”
方从哲说道。
“你以为我想要的就是分田地吗?”
杨丰笑着说道。
紧接着他走到那辆炮车旁,然后直接登上了炮车。
“看看这如画江山,看看这些勤劳的百姓。”
他站在那里指着前方说道。
这时候已经开春,他此时在唐州以北,这里是由南向北的水运终点,不过实际上小船还可以到赊旗店,但他的巨炮就是水运也到不了,所以在唐州就只能换成陆路。在他前方是广袤的南阳盆地,一片初春的沃野平川,在他后面是唐河南流,再向远处群山隐约可见,风景还是不错的。
而炮车周围是无数忙碌的民兵,一个个带着满腔热情做着各自的工作,就像一群推动糖块的蚂蚁,让巨大的炮车缓缓向前。
“我们有这个世界上最多的人口,最富饶的土地,最古老的历史传承,我们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民族,可为什么还会不断被欺辱,甚至被征服,被异族入侵?五胡之乱北方沦为丘墟,靖康之变中原涂炭,胡元入侵奴役百年,虽然有太祖高皇帝等奋起,驱逐鞑虏恢复中华,但却不能再恢复汉唐之地,到如今连嘉峪关都出不去。
还得修长城以阻挡胡虏南下。
太祖,成祖之后,更是不断受辱于胡虏,连俺答汗都能打到京城,而到了最后甚至要靠夷丁来守卫边塞。
这是为何?
曾经开拓西域,一汉当五胡的我们,为何沦落成这样?
因为有一种东西束缚着我们。
有一种东西捆绑我们的手脚,腐蚀我们的血性,禁锢我们的勇气,削弱我们的力量,甚至企图就像把狼驯服成狗一样,把我们的血性变成奴性,把一个明明最强大的民族,变成现在谁都可以来欺负。北方的胡虏南下犯塞,辽东的女真作乱,西南的缅甸都敢进攻,甚至连倭人都敢来侵扰,如今连泰西那些几千人的海盗团伙都敢来抢掠。
不把这种东西从我们的身上清理出去,早晚有一天我们会真的变成以为奴为荣。
大同国那些人说我要灭儒家,要毁掉你们的道统。
对,我就是要这么干的。
你们就是这个要被我清理出去的东西,你们那套为奴役而生的理论,就是要被我清理出去的。
分田地?
分田地只是第一步。
分田地只是为了让百姓先摆脱对你们的依附,变成不需要依附你们就能活下去的自由人,只有他们的人身自由了,他们的思想才会自由,他们才会思考你们那套东西的邪恶。
现在我已经即将完成第一步,那么接着就是第二步,把你们这些儒生都清理干净,就像打扫房间一样,把那些制造污垢的东西先烧了,烧的干干净净一个也不留,然后再做第三步,把残留下的陈年污垢扫个干干净净,再换上一套全新的家具。
明白了吗?”
杨丰站在他的大炮旁边嚣张的说道。
“明,明白了。”
方从哲颇有些艰难的说道。
不得不说杨相国现在也算彻底撕下伪装,露出真面目了。
“所以,我为什么要接受他们的投降,给他们宽大?我要的又不是分田地,我要的是清理他们,分田地只是清理的手段,他们愿不愿意分田地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他们愿不愿意交税对我来说也不重要。
没有他们,对我很重要。”
杨丰说道。
方从哲默默站在那里,看着再次移动起来的炮车。
这个绝大多数部件都是钢铁的怪物,仿佛在透着一种未知的邪恶感,真的就仿佛是个妖魔,在它上面斜指天空的大炮,还有站在大炮旁边的杨丰,仿佛与它融为一体,仿佛这才是杨丰的原形,他就像个化为人形的妖魔,而此刻他才真正褪去掩人耳目的伪装,展露出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