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打不过杨丰。
既然打不过杨丰,那就只能来打这些能打过的了,既然不能为皇帝必须扫清山河,那就只能出来为其开疆拓土了。
打不过杨丰还打不过别人吗?
在他们左边的一条水道中,突然响起了呐喊声。
几乎同时一艘小船撞开芦苇。
但也就在同时,他旁边的野战炮骤然喷射火焰。
船上敌军明显惊愕的看着相距不过十丈的炮口,在那里火焰的喷射中化为飞溅的血肉,炮弹也在同时将他身后两名同伴打得血肉飞溅,然后再撞穿了他们的船底。而在他们两旁,伴随着同样的喊声,一艘艘小船撞开芦苇丛,船上敌军士兵发疯一样吼叫着发起冲锋,但等待他们的是一道仿佛变成火山喷发的长城。在这瞬间无数野战炮和火枪以一种很壮观的方式,不断向着他们喷射火焰,而发射的火箭那刺耳呼啸和炮弹的呼啸声中,他们也在不断变成飞溅的血肉。
硝烟瞬间遮蔽了江面。
被硝烟阻隔的双方暂时谁也看不见对方。
硝烟弥漫中那些御营士兵们只是机械的重复着装填开火。
他们的严格训练终于得到检验。
说到底他们也是皇帝陛下算起来两年的心血,无数银子砸下,全套红巾军的训练手册,还有熊廷弼这些同样练兵经验丰富的,此时的御营实际上已经和红巾军差不多。在炮手们熟练的操作下,那些野战炮甚至能够达到二十多秒一轮的射速,实际上轻型前膛炮射速就是比火枪快,如果是霰弹的话甚至更快。
毕竟不需要瞄准。
而那些火枪手在甲板上像在陆地上一样,不断回转轮射。
他们都看不清敌人了。
前方全是硝烟。
所以他们也不需要认真瞄准,只要对着大致方向就行。
枪炮声就这样在白藤江上持续着。
他们对面一开始还能听到各种惨叫声,但很快连惨叫声都没了,倒是被江水推动的死尸和碎木,开始出现在他们的船舷,没有得到命令的士兵们依旧在重复着,仿佛他们前方依然有无数敌人。
“停!”
熊廷弼说道。
枪炮声终于开始停下了。
失去了补充的硝烟,在江面上逐渐散开。
然后无数破碎的小船,飘浮的死尸,和被鲜血染红的江水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残余敌军在逃走!”
傅宗龙看着头顶的热气球说道。
“让臼炮开火,开花弹,引信截短些,各舰继续向前!”
熊廷弼说道。
然后他的座舰重新开动,在吹向内陆的海风推动下继续它的航行,而在后面那些运输船也同样一艘艘开动起来,几艘装载臼炮的运输船上,那些炮兵正在根据热气球上传给他们的目标大致位置射击,截短了引信的开花弹不断在远处的天空炸开,仿佛为他们庆祝胜利的礼花。
同样也在驱赶着下面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的敌军溃逃
而就在此时,遥远的朝鲜,杨相国的大军正冒着风雪向前。
“相国,这风雪有点大,咱们是不是先找个地方休息?”
舒尔哈齐
大明和顺郡公杨齐,顶着一头冰碴子凑到战车旁说道。
“雪很大吗?”
杨丰说道。
“末将手下都冻死十几个了,还有不少手指头都冻掉,相国,这朝鲜就这时候最冷,不过倒是越往南越暖和,就是北边这一带,一到冬天冻死人是平常事,再往西的山里更冷,连我们女真都不愿意去。”
杨齐说道。
盖马高原的确连女真都不去。
“停!”
杨丰说道。
他的战车立刻停下。
朝鲜的道路其实修缮的不错。
李成梁这些年对辽阳到平壤的大路是真正修缮的,毕竟乐浪郡已经是他的地盘,虽然这片地盘他自己喊着穷,但实际上平壤的纬度和冀东差不多,可比辽阳这些地方强,是他的重要粮食区。为了能够迅速调动军队和物资,他投入大量人力,修了这样一条足够走马车的大路,现在正好方便了杨丰,而这个季节原本阻挡这辆战车的河流全部封冻,完全可以说是一片坦途。
八匹马拉的战车跑就行。
他紧接着站在战车护盾上,看着后面风雪中的女真士兵,因为没有得到命令,后者在他旁边继续向前。
“兄弟们,冷不冷?”
他举着喇叭筒吼道。
那些女真士兵用敬畏的目光看着他。
“我是不是跟你们一起?”
杨丰继续吼道。
他用女真话喊道。
“是!”
“是!”
那些士兵赶紧回答。
“既然我与你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