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五零年九月十五日,美国五星级上将、联合国军队总司令道格拉斯·麦克阿瑟指挥七万大军在朝鲜仁川登陆,把战火一直燃烧到我国的鸭绿江边。从十月十九日开始,我中国人民志愿军陆续入朝作战,自此伟大的抗美援朝战争开始了。这期间,美、韩和台湾国民党的特务们为刺探有关情报,活动十分猖獗,在我国东北、朝鲜和西伯利亚等地区频繁地空投了一批又一批的特务。
十月的一个午夜,东北亚的天空乌云密布,大地一片沉寂,又一架美国C——46运输机趁此黑夜穿云破雾,鬼魅般地从日本海侵入中国,然后越过中苏边界,来到了西伯利亚上空。
飞机运送的是台湾的国防部保密局二处,即行动处组成的第六支突击队。这个负有特殊使命的突击队共有三个人,队长廖斌,四十多岁,此刻坐在机舱的长椅上,双手放在胸前正在闭目养神。他旁边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叫张德旺,虽然也一声不响,却不时地用手摸这摸那,查看着自己的跳伞装备,总像不放心似的。挨着他坐着的人,伸手搂住他,凑到他耳边大声说道:“兄弟,哥哥我在你身边呢,你紧张什么?做做深呼吸。”
这人三十岁左右,叫崔喜成。听他这一说,张德旺果然坐直身躯,做起了深呼吸。
飞机起飞已经有五个多小时,此时正沿着西伯利亚铁路的走向飞行了约十分钟,开始降低高度从厚厚的云层中钻出,进行低空盘旋。没想到,只一会的工夫,飞机很快又拉升起来。廖斌等三人都感到了异常,正在疑虑时,一个碧眼金发大个子的美国人打开驾驶室的舱门喊道:“先生们,飞机再次降低高度以后,请你们准备好空降。需要说明的是,机上的雷别卡没有接到地面的信号给我们导航,但是你们已经到达了预定空投地点。”
他说的雷别卡(Rebecca)是指一种仪器,叫做飞机询问应答器,可以发送询问电波,并通过地面对空投接应人员发来的无线电信号,对飞机进行导航。
张德旺一听,几乎反射似的要跳起来,喊道:“那就是说地面接应我们的人都被干掉了,你让我们这样跳下去,不等于是送死吗?”
崔喜成不懂英语,着急地问张德旺:”他都说了些什么?”
张德旺给他翻译过来之后,崔喜成气狠狠地看着那个美国人,下意识地把手
向腰间摸去,却又缩回来,转脸看着队长。
廖斌似乎刚醒过来一样,睁开眼睛,只是平静地对那个美国人说:“请继续往前飞,延迟五分钟跳伞。”
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往前飞五分钟,跳伞时就完全可以摆脱地面的敌人。然而大个子美国人很固执,说:“不,先生们。我们接到的命令是在这里空投,然后返回。请你们配合执行命令。”
说着他走过来准备打开飞机的舱门。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了一连声震耳欲聋的轰轰巨响,而且有弹片飞射到机身上,发出令人惊惧的声响,使飞机随之猛烈地颤抖,机上所有的人员立时吓得抱头弯腰蹲了下来。
过了一会,崔喜成爬到飞机的舷窗向外看去,只见有从地面射来的炮弹在飞机的四周爆炸,在漆黑的夜暗中闪出刺眼的火光。廖斌没有去看,他听声音就已经明白,飞机遇到了地面的高射炮群,而且打上来的是配备了VT信管的高炮炸弹,这种引信可以在炮弹飞到目标旁时自动引爆炮弹,可以击毁击伤敌机,具有很高的命中率,他们所乘坐的这架飞机随时都有被击落的可能。
为了不让大家有恐惧心理,廖斌没有说破,只是用眼睛看了看那个美国人,向崔喜成实递了个眼色,轻轻地说了声:“这个家伙太讨厌,让他老实点,不过下手别太重。”
崔喜成便站起身来向大个子美国人走去,那个美国人很敏感,转过身来摆出拳击姿势准备迎击。身材敦实的崔喜成比大个子美国人矮半个头,而且身后背着降落伞包,但他仍是上前和大个子打斗起来。大个子美国人利用自己身高马大,没有包袱一身轻的优势,在崔喜成面前跳来跳去,不时地打出几下直拳,使得崔喜成看似只有挨打的份儿。穿着笨重的崔喜成施展不了通常的技击打法,面对着对方不停的攻击,只能是左躲右闪。然而,就在这美国人又一次出拳的一瞬,崔喜成突然有变,迅速低下身子靠近他高大的身躯,屁股垫在他腹部,双手拽住他胳膊,猛然弯腰用力,用了一个“过背摔”,也就是中国式摔跤一个“揣”的动作,疾如闪电般把这个高大的美国人摔了个四脚朝天。接着崔喜成就迅疾扑上去,
用一支胳膊抵住他的脖子,使他动弹不得。
几乎在同时,廖斌来到了驾驶室前,守住了舱门口。因为宽大的驾驶室里,除了有外面那个副驾驶员的美国人,里边还有机长、飞行师、飞机机械师、领航员、电波控制员五个人,廖斌必须控制住他们。
这时驾驶室的飞行员正在拼命地拉升飞机,在震耳欲聋的炮声中,使飞机呈一条斜线,直向上方滚滚的黑色云层冲去,以摆脱地面的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