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让人看一眼就能留下印象。
廖斌不认识这个人,正自莫名其妙,那位老公安却像见着老熟人似的惊诧地问道:“老陈?你这个邮递员不在海拉尔给人家送信,上满洲里干什么来了?”
那邮递员满脸堆笑,点二十的正眉笑得都耷拉了下来,说:“嗐,我老丈母娘不是住在满洲里吗,前两天老人家出门摔了一跤,把胳膊摔骨折了,我那口子就打发我来看看老人家,我们怎么也得尽尽孝心啊。”
老公安“哦”了一声,随后指了指廖斌说:“你认识他?”
姓陈的邮递员依然笑着说:“不认识。我就是跟他在硬座车厢坐在一个位子里,有这么一面之缘,当时他身上的骚皮子味儿直冲我鼻子,我就猜他是个倒腾皮货的商贩。”
老公安又“哦”了一声,说:“既然是这样,那咱们就是误会了,就都撤了吧。”他挥了挥手让门外的战士撤走,又转身对廖斌说,“不过这位同志我也得批评你几句,你不能买了硬座的票跑到卧铺的车厢里来啊。就因为你占这点小便宜,引来多大误会啊。”
廖斌忙陪着笑说:“是,是我的不对。我改,今后一定不再犯了。”
老公安一边往外走一边说:“赶快补票去吧,免得再惹麻烦。”
廖斌连忙说:“放心,我这就补去。”
公安人员和战士们走后,姓陈的邮递员也没有停留,与廖斌深注地对视了一眼,转身走前只轻声说了一句话:“我在10车厢,2号。补票就要我旁边的座吧。”
显然,这是告诫廖斌去找他时别走错了地方,免得再生事端。
廖斌只是说了声“谢谢”,却没有按照他说的座位补票,廖斌有意要与这个姓陈的拉开距离。这是因为他办事有一个诀窍,就是“拖”。事情发生后拖一拖,就会防止当时的冲动,使自己渐渐冷静下来,清醒地进行分析,做出正确的决策。因此他上下左右的人,包括台湾国民党保密局二处的少将处长叶翔之在内,都认为他内心强大,处变不惊,办事沉稳。
现在他就是想拖一拖。看着窗外挂起的大风,卷起漫天的雪粉模糊了视线,眼前的这一片混沌,让他觉得事态波诡云谲,难以琢磨。对这个姓陈的邮递员的出现,他的第一反应觉得他是自己人,否则不会在千钧一发之际挺身而出,救自己于危险之中。
可是他又不能不提高警惕,因为他心中有一大堆的疑问。这个姓陈的是个什么人,他怎么会这样了解自己,又怎么能在自己需要救困解难的时候适时地出现,他会不会又是一个钓饵?这一切都需要有一个答案。因为他拾到的那个小纸团,把他们引上了歧路,弄得崔喜成跳车,自己涉险被严查,真是被坑苦了。现在他几乎成了惊弓之鸟,不得不谨慎从事,再也不能成为人家下钩我就咬的笨鱼了。
火车开始减速,海拉尔就要到了,廖斌已经做出了决定,进一步观察那个姓陈的邮递员,对他暂时不予理睬。廖斌相信,如果他真是自己人,双方早晚会走到一起。现在自己的当务之急是如何找到那几个苏联人,而在这过程中又怎样去对付那个扔纸团的中共对手。一想到这个对手,廖斌的心上就不由地一紧,自己被人家耍得丢盔卸甲又丢人,却还未识人家的真面目,可直觉告诉他,自己在霍勒金布拉格饭店和火车上露出的两张面孔一定留在了人家的记忆里。因此他不能和那几个苏联人住同一个饭店了,为了不被对手识破自己,他只能找一家小旅馆暂时住下,再图别策。
他走出海拉尔火车站,才真正领略到草原地区风雪的狂猛,城市里的能见度虽然比茫茫雪原要好些,但是也只能看到前方二三十米的地方。他顶风冒雪,专走小街小巷,希图找到一家合适的小旅店。然而就在昏暗的小街上行走时,他忽然觉得后面有人在跟踪自己,这使他十分恼火,因为这后面跟踪的人不管是敌还是友,都会破坏他已经想好的计划。
他装作要甩开尾巴的样子加快了脚步,使得后面的人也赶紧地快步跟上来,就在刚刚拐入另一个小街的时候,他突然站在拐角处做好了攻击的准备,当跟踪的人也从小街的街角拐过来时,廖斌看准来人出手就是一记冲拳。这一拳打得突然而又凶险狠辣,不是冲着对方的头部和胸部,而是朝着对方脖子的喉结打去,只要打中肯定会另对方骨碎筋折,立时毙命。
没想到,后边的来人竟也会两下拳脚,手疾眼快地急忙扭身躲闪,但是双方的距离太近又很突然,结果是廖斌没有击中要害,来人也没有完全躲开,耳朵的根部重重地挨了一拳,打得来人耳朵轰鸣,晃了几晃栽倒在地上。
廖斌转身要走,那人却往前一蹿,死死抱住了他的双腿,廖斌想把他踹开,却抽不出脚来。正在用力拔腿,脑后却狠狠地挨了一记,只觉得眼前一黑,人事不省了。
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被反绑住双手,歪在一把太师椅上。细看,这里竟是一处普通的民房,屋地中央的炉火正旺,对面就是一铺土炕,门口挂着厚厚的棉布帘子。门外有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