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奥洛夫将军此行的任务非常重要,无论是什么情况,奥洛夫将军的身边都要有自己的人做好警卫,保证他的安全。但是现在怎么只剩下了将军一个人?
列别杰夫便问奥洛夫:“将军同志,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用餐,达尼娅上哪去了?”
奥洛夫说:“我让她取公文包去了。你是知道的,公文包不能离开我的身边。”
列别杰夫立时焦躁起来,他想过去看看达尼娅,但是将军只一个人,他又不能离开。
郭思维看在眼里,又见林美娟和齐志刚就在不远处用餐,便对列别杰夫轻声说:“餐厅里有我们的中国同志,你可以放心去看达尼娅。”
列别杰夫感激地向郭思维伸了伸大拇指,转身走了。
他一路小跑地回到奥洛夫将军有套间的屋子,推了推将军住的房门,竟是锁着的,靠门听了听,里边没有一点声响,一种不安袭上心头,他急忙敲门喊道:“达尼娅,达尼娅。”
喊了两三声,才听到达尼娅调皮的回应:“谁啊,是那个胳膊受伤的渥伦斯基吗?”
她把列别杰夫比成了托尔斯泰名著《安娜.卡列尼娜中赛马摔伤胳膊的渥伦斯基。
列别杰夫也调皮地回答说:“不,我现在是聂赫留朵夫,正在央求卡秋莎?玛斯洛娃打开她的房门。开门吧,卡秋莎,求求你了,卡秋莎。”
这是托尔斯泰又一名著《复活中的情节,贵族青年聂赫留朵夫服役时在姑妈家休了四天假,复活节的晚上,他引诱姑妈家女仆卡秋莎?玛斯洛娃,叫开了她的房门,与她发生肉体关系,致使卡秋莎?玛斯洛娃怀孕被赶出家门。从此,玛斯洛娃便渐渐地走上了堕落犯罪的道路。
屋里的达尼娅听得列别杰夫这样说,竟咯咯地笑起来,说:“你是聂赫留朵夫,我可不是卡秋莎?玛斯洛娃。因为我不会被坏男人诱惑,本来可以给你开门的,现在可不行了。”
列别杰夫正色地喊道:“达尼娅,别闹了,将军让我护送你过去。”
达尼娅手里拿着公文包打开了门。
列别杰夫奇怪地问:“这么长时间?还关上了门。”
达尼娅不高兴地说:“难道我要像商店似的敞开房门吗?你不知道我多么着急,因为将军的公文包我不知道放在了哪里,让我找了好长时间,可偏在这时候你来捣乱。”
说着,她又甜笑着一手拎着公文包,一手挽着别列杰夫的胳膊说:“好了,现在一切问题都解决了。我们回餐厅。”
列别杰夫说:“你对我这么亲热,好像在向我发动爱情攻势。”
达尼娅咯咯地笑着说:“我看你还得去医院,因为你患了狂想症。”
阎德祥前来通报的情况,使得李红军的精神十分振奋,送走客人之后,便全身往后一仰,呈一个大字形躺在宽大的床上,双眼直直地看着屋顶,陷进了深入的思考,把吃饭、休息全都忘在了脑后。
两名敌特现在已经分成了一明一暗的两路,一个一路打打杀杀,搞得四处不安,甚是吸引人们的注意,而另一个却是不声不响,像个幽灵似的提前进入海拉尔,至今毫无音信。但是李红军可以断定,这个在暗处的敌人绝不会空度时光,一定在按着他们的计划积极行动,说不定危险已经渐渐迫近,自己还全然不知。李红军觉得这才是最危险的敌人,他必须想办法尽快地找到这个阴险的敌特。
李红军把看到那个捡起纸团的人前后过程一幕幕地想了一遍,记起那个人一边喝咖啡一边看的那本书,看似正常却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早晨人们都是忙忙碌碌的,这人哪来的清闲,竟然如此安心地在餐厅里看书,这本书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呢?他想了很久,唯一的解释是这本书很可能是敌人之间互相联系的信物。
那么能不能利用这本书做做文章?
正在冥思苦想,用完早餐的齐志刚回来了,见他眼睛直瞪瞪地盯着屋顶,便说:“又出了什么事,连饭都忘了吃了?事忙先吃饭,去,吃饭去,回来再开动你的小脑袋瓜也不迟啊。”
李红军没有理会他,却坐直身躯问:“林美娟呢,她怎么没过来?我想让她去办一件事。”
齐志刚说:“她回她的房间安置发报机,一会过来和你商量怎么向许司令员报告情况。”
李红军“嗯”了一声,说:“那你现在来办这件事,赶紧找到一家书店,给我买一本书。”
齐志刚问:“什么书?”
李红军皱着眉头说:“我也说不好,反正是一本俄文版的书,有多半扎厚,我只记得书名打头的字母是N,最后的两个字母是两个N。”
齐志刚哭笑不得地说:“这不等于字连半撇都没有,就剩一个点儿了,让我怎么去找?我说你这葫芦罐子里怎么竟是歪点子,没有一条是正路子的。买这本书有用吗?”
李红军说:“这可说不好,碰巧了兴许就会有大用,碰不巧就没用,反正碰碰运气去呗,有枣没枣先打它一竿子。”
齐志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