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霖面对战士们指向自己的长枪,还想赤手空拳地挣扎,却听见其中一名举枪对着他的战士厉声喊道:“老实点儿,不要动!”
宋春霖听见这熟悉的声音,不由转头看去,竟是潜伏在公安局的部下赵凤山,心里说不出地是羞愤还是惊喜,但是他很快就把因为吃惊半张着的嘴巴闭上了。
赵凤山像不认识他一样,对他凶巴巴地喊道:“说你呢,听见没有?不许动,把手举起来。”
宋春霖只好不情愿地举起了双手。顷刻之间,他手下所有的人都像他一样把枪扔在了地上,举手投降了。
一名年轻的小战士上上下下地看着宋春霖说:“这老家伙白白胖胖的一定是个官儿,说,叫什么名儿,是干什么的?”
宋春霖瞥了他一眼,理也不理他。那位小战士轻蔑地说:“嗬,谱儿还不小。”便转向旁边的一个被俘特务问道:“说,他是谁?”
那个特务胆怯地说:“是……宋长官。”
小战士说:“什么长官长官的,说名字。”
那个特务说:“宋……宋春霖。”
说完,便赶紧低下头去,躲开宋春霖锐利的目光。
此时,战一雄正在检查自己的伤员,让战士们把伤员或抬或扶地送上卡车,赶紧到医院去抢救治疗。卡车周围一片忙乱,行动科科长肖勇走过来向战一雄报告说:“局长,经过清点,共击毙敌人七个,俘虏十二人。我方只有五名战士受伤,三名轻伤,两名伤得重一点。其中两名是在坐车的时候中弹的,大获全胜啊。”
战一雄也兴奋地说:“是啊,这一仗打得非常漂亮。”
不由地想起李红军曾自信地对自己说:“只要咱们比敌人多算几招,必胜!”
这时候,那位年轻的小战士跑了过来,报告说:“报告战局长,我们抓到了特务头子宋春霖。”
战一雄兴奋地说:“哦?好消息啊!这个宋春霖可是个大家伙,国民党的少将呢。押过来,咱们会会他。”
没一会,宋春霖由赵凤山和另一个战士押了过来。战一雄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问道:“你就是宋春霖?”
宋春霖傲慢地扭过头去,没有回答。
小战士生气地用枪管捅了他一下,说:“摆什么架子,我们局长问你话呢,你是不是宋春霖?”
宋春霖这才抬头看了看战一雄,说:“在下正是。”
战一雄又细细地看了看宋春霖说:“你跟我们斗了五六年了,还始终不知庐山真面目呢,今天算是见到你的真容了。”
宋春霖迎着战一雄的目光,毫不相让地说:“在下也是第一次看见你。”
战一雄大度地笑了,说:“舍下老本儿打伏击,输了个精光,有点不服气,
是吧?不过你还算会打仗,伏击点设得比较巧妙,可惜的是你算来算去,还是让我们胜算一筹,把你们包了饺子。”
宋春霖沮丧得无话可说,好一会才说:“敢问这一仗是你指挥的吗?”
小战士气不过地插上来说:“我们局长就在这现场,你还装傻充愣地问?”
战一雄说:“你的意思我明白。这一仗真正的策划者是我们的李红军同志,是他设计了一个大范围的包围圈,把你们引蛇出洞,引入了瓮里。”
宋春霖又问:“这么说,所谓的苏联人到太阳岛去住宿是个诱饵,出这个主意的是不是也是那个叫什么军的年轻人?”
战一雄说:“是的。记住,他叫李红军。”
宋春霖沉吟着说:“想不到……想不到……听你这么说,我还真想见见你们这个李红军了,看看他到底是怎样的人?”
战一雄说:“你会的。”
这时候肖勇走过来报告说:“队伍已经集合完毕,伤员也由卡车送往医院了,现在就等你下令收队了。”
战一雄下命令说:“回去的时候,后队变前队,前队变后队,中间押俘虏。这个姓宋的是他们的重要人物,给他带上手铐,派三个人押着他坐吉普车,跟着我的车直接押送到局里。”
肖勇说了声“是”便跑去布置。没一会,战一雄乘坐的吉姆车和押送宋春琦的吉普车准备出发了。战一雄特意走到后面叮嘱驾驶吉普车的司机说:“注意跟紧我们的车,保持好距离。”
夜暗中,两辆车风驰电掣地前行。吉普车上,宋春霖在后排被夹坐在两名战士的中间,其中的一个战士竟是赵凤山,前排除了司机,副座上也有一名战士。吉普车按照战一雄的要求一直跟在吉姆车后面行进。大约只过了五六分钟的样子,赵凤山感觉宋春霖用右脚碰了碰自己的脚,他正襟危坐地垂下眼睛向下看了看,只见宋春霖的手指正在以极为轻微的动作向自己发出了指令,赵凤山也不动声色地用脚碰了碰宋春霖,示意自己已经知晓,眼睛却依然直视着前方。
就在前面的吉姆轿车快要行驶到一个岔路口时,宋春霖突然全身抽搐,双脚乱跺,嘴角流出长长的口水,人也向左边的战士整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