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从前线传来胜利的消息,苏欣才放松下来。
不过一想……
这仗是打胜了,不代表小东北平安啊?
有没有受伤?
或者……
一想到这苏欣又再次紧张了。
她想问别人,但周围的人都只知道胜利了,没人知道谁受伤谁没受伤。
人在劳累、疲倦的时候往往特别脆弱。
苏欣虽不是娇生惯养,但从没受过这种担惊受怕的苦,突然又想起远在重庆的家人,想着他们时不时躲避敌人的轰炸,也不知道是否平安。
都是打仗害的!
都是这些该死的日本鬼子!
他们干嘛要侵略我们乱杀人?
苏欣一时悲从心来,负面情绪有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的涌来,接着喉头一哽,泪水差点儿就掉了下来。
好在这时张万和上来了,他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小苏哪,我刚跟前线通过电话问过吴主任,吴主任跟小东北一块,都好着呢!”
苏欣“哦”了一声,回道:“那……那就好!”
说着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这才肯去休息。
其实张万和没说真话,他根本就没跟前线通什么电话。
要是之前打仗的时候,张万和这电话或许还能打得进去……这还要托总部的福,总部要指挥前线作战了解前线情况,所以才把电话线接到点了。
但现在仗已经打完了,胜利消息都传到鲁家沟了,就说明已经过一阵子了。
这时候独立团应该在紧急撤退甚至在返回赵家峪的路上,电话线早也拆了,哪还能联系得上。
不过还真让张万和给说中了,五金的确跟小东北在一块都没事。
看着苏欣疲惫的身影,张万和心下暗叹:
这小妮子终归是没经验哪!
你这么担心着有啥用呢?
小东北要是有啥事,你担心着不睡觉他还能活过来?
呸呸……这想的都是啥呢?
可别乌鸦嘴了!
其实张万和自个也担心着,一次次把电话挂到赵家峪去了解情况。
第二天知道情况时张万和都高兴得糊涂了,他兴匆匆的跑到苏欣面前,说:“苏主任,我刚给赵家峪打了电话,吴主任和小东北都好着呢!”
苏欣听着虽然高兴,但还是有些奇怪,问:“厂长,您昨天不就说过了吗?”
张万和一愣,然后一拍脑袋:“昨天说过了吗?你瞧我这记性,老喽,总是忘这忘那的!”
心下却暗呼机智,否则这下就露馅了。
隔天下午五金就回来了。
苏欣马上就跟其它几个主任一起问这问那的,看起来像是在问上战场的感受,其实苏欣更想知道小东北的状况。
不过完全不需要苏欣问,五金一说起战场就总会感叹几声:“这次去前线一趟,最大的体会就是前线的战士真不容易。那什么牺牲、负伤啊,对他们来说都是家常便饭!小东北带的兵都伤亡一大半了……”
“小东北没事吧?”虽然知道结果,苏欣还是想确认一下。
“没啥事!”五金回答:“据说就是被子弹擦破了点皮!”
说着五金就摘下了帽子,比划着左前额的部份,就像亲身经历过似的说道:“在这,一发子弹‘嗖’的一声过去了,把帽子都打飞老远,一穿俩洞,连着头皮的头发去了一撮,只要再往下半分,那可就……”
“吴主任!”张万和及时打断了五金的话:“尽扯这些没用的!人没事不就得了?”
五金看了看被吓得脸色苍白的苏欣,像是明白了什么,赶忙话锋一转,呵呵笑道:“对对,人没事!小东北那机灵的,谁还能把他怎么着啊?”
说着一边晃着脑袋一边笔起了大拇指:“说起小东北啊,那真是没话说!听说打掉了鬼子什么……狙击手,缴了一把带小镜子的枪。这枪可不常见哪,就是那种……加了望远镜的,小东北脑袋上那一发听说就是这鬼子用这枪打的……”
“得得!”张万和不耐烦的打断了五金的话:“都忙自个的去,往后有的是时间叙旧!”
众人应了声就散去了。
王学新来鲁家沟开战后总结会议,苏欣是不知情的。
总部一级的战后总结会议属于高层会议,是军事机密,张万和虽然是知情人但也不会随便乱说。
所以等张万和召集几个主任开会,苏欣赶到办公室看到王学新在里头正跟张万和有说有笑时当场就愣了。
“来来来,愣着做什么?”张万和朝苏欣招了招手:“都找个地坐,有啥问题赶紧的,人家小东北可是个大忙人,这会儿是被总部借来执行任务!”
苏欣刚在椅子上坐下还来不及喘口气,王学新就开口了:“瞧不出来啊,小苏同学,我听厂长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