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总部是以涉及‘红党航凯庆’案件的名义,逮捕那位立法院的女职员的。
程千帆立刻捕捉到了这其中的关键信息,这说明敌人还在秘密调查牺牲的航凯庆同志,深挖与航凯庆同志有关联的地下党同志。
这有两种可能性。
其一,这是特工总部例行对暴露出来的红党的深入挖掘,希望能够顺藤摸瓜找到航凯庆的上下线。
不过,程千帆认为这种可能性比较低。
按照彭与鸥同志所说,航凯庆同志是隐秘级别很高的同志,是独立潜伏者,拥有独立电台,是通过电台与总部联系的。
这就意味着航凯庆同志的身边没有任何战友。
如此,敌人是不太可能通过航凯庆的人脉关系抓到这位立法院的女同志的。
当然,也不排除这位在立法院上班的女职员并不是红党,只是被此案件牵连了。
不过,程千帆倾向于这种情况的可能性较低。
……
另外一种可能性,就耐人寻味了。
程千帆怀疑‘章鱼’计划确实存在,而航凯庆同志盗取‘章鱼’计划的行动,虽然没有成功,但是,却是令敌人如临大敌,他们不确定航凯庆同志此前将关于‘章鱼’计划的情报送出去没有,或者是向外送出哪些相关情报。
因此,敌人并没有因为航凯庆同志的牺牲而就此罢手,反而继续深入调查,试图找到潜伏在其内部的其他红党,暨航凯庆的上下级关系。
此外,航凯庆同志是在汪伪政权上班的,这也就使得敌人对于在汪伪政权内部上班的职员展开了秘密调查,也就是这种情况下,在立法院上班的那位女职员才会不幸的进入到敌人的视线中的。
程千帆倾向于第二种可能性较大。
不过,他需要进一步的、更多的证据来帮助自己甄别、判断。
此外,从豪仔口中获悉了‘红党航凯庆’案件,这也令程千帆有了合理的借口,利用特情处的力量涉入调查此案。
……
邦邦邦。
有人敲门。
“谁啊?”程千帆问道。
“帆哥,是我。”豪仔在门外喊道。
“进。”
豪仔推门进来,同时进来的还有民生大饭店的经理。
“程先生,听说有三只手骚扰到您,实在是抱歉。”经理点头哈腰说道,“这是东家让我送来的,向程先生赔礼。”
程千帆看了一眼饭店经理手中捧着的木托盘。
“雷老板客气了。”程千帆微微一笑,“不过,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程先生放心,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经理赶紧说道,“程先生您休息,鄙人不打搅了。”
豪仔将饭店经理送出门,回来后关了门,老老实实站好,他知道帆哥有话要问。
“是你告诉了饭店方面的?”程千帆问道。
“没有。”豪仔摇摇头,“应该是弟兄们追那个蟊贼的时候惊动了饭店方面。”
“反应倒是快。”程千帆轻笑一声,说着,他拿起了木托盘上的橘子,剥了皮,扔了一半给豪仔。
……
“这道歉太没有诚意了,几个橘子,两个苹果。”豪仔吃着橘子,说道。
然后他就看到了帆哥以一种看乡巴佬的眼神看自己。
程千帆将木托盘里的橘子、苹果拿开,然后掀起了托盘里的丝绸绒布,就看到绒布下面赫然整整齐齐平铺着的钞票。
是日元。
豪仔惊讶不已,“帆哥,你怎么知道这下面有钱的?”
“我鼻子闻到的。”程千帆没好气说道。
也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敲响。
程千帆慢条斯理的将日币都收好,放进了床头柜抽屉里。
“谁?”豪仔问道。
“豪哥,是我,马本泽。”
豪仔这才去开了门。
马本泽低声向豪仔汇报,豪仔又低声问了两句,然后摆了摆手。
……
“什么事?”程千帆拿着橘子皮放在鼻尖嗅,随口问道。
“帆哥你吩咐弟兄们小心戒备,大家就格外小心,想着侦查、梳理一下附近。”豪仔说道,“马本泽刚才到了三楼楼梯口,就被人拦住了不让上去。”
“拦住了?”程千帆皱眉,“不让上去。”
“是的。”豪仔点点头,“三楼两侧的楼梯口都有人守着,不让上去。”
“是有什么大人物住在三楼吗?”程千帆来了兴趣问道。
“不知道。”豪仔摇摇头,“马本泽汇报说,拦着他的好几个人里,有人上来撩起衣服露了枪给他看。”
“对方看着像是什么身份的?”程千帆问道,“保镖?军人?帮派人员?还是特务?”
“马本泽那小子没有注意到这些。”豪仔说道,“不过他说那些人穿着西装皮鞋。”
“暗中盯着三楼,看看能不能搞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