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小星强忍怒火,瞥了眼搁在桌子上的长刀,瞧出这暴发户嘴脸的大汉不好惹,耐着性子道:“大官人倒是说说,对小店上的酒菜,有何不满意之处?”
大汉站起身,一只脚踩在板凳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大爷还真得跟你们好好说道说道。就那鱼,腥味太重,说不定都臭了!那卤鸡,又瘦又小,没半点油水!还有那酱羊腿,又干又柴,是人吃的吗?”
大汉肆无忌惮的大声叫嚷,惹得楼上不少食客伸长脖子朝下望来,大堂里更是投来无数目光。
齐小星气得浑身发抖,恼火不已地道:“既然你觉得不合口味,那满桌子菜都到哪去了?难不成进了狗肚子?”
大汉嘿嘿一笑,倒也不恼:“小子有种,敢拐着弯的骂爷爷!爷这人吧,从小日子清苦,见不得浪费,这一大桌子菜虽然难以下咽,但爷爷我还是捏着鼻子吃完。”
看热闹的食客面面相觑,这恶汉耍起无赖,明显是故意找麻烦。
不过见他虎背熊腰面貌凶恶,却也没人敢说句公道话。
齐小星憋不住火气,怒叱:“你到底想干什么?”
大汉环视周遭,冷冷一笑,蒲扇般大的手掌按在桌子一角,稍一运气,“咔嚓”一声,一条桌子腿竟然平白断成两截!
整张桌子立时朝一侧倾倒,桌上的碗筷碟子盘子稀里哗啦滑到地上,呯呯嘭嘭碎裂一地!
酒楼里响起一片惊呼声,登仙阁开张这么久,还是头一次有人敢来闹事。
齐小星又惊又怒,铁青着脸朝后退了几步。
那大汉拎刀走到他身前,俯身一脸狞笑:“小子,今儿的事,你怕是做不了主,老子也懒得跟你废话,老子得去找能做主的。”
大汉朝一旁曹悍的桌子走去,站在他身后,盯着他的背影:“你说是不是?曹悍爷?”
曹悍放下手中酒杯,起身面对大汉,抱拳道:“这位老哥今日前来,恐怕不只是为了砸我的酒楼吧?有什么事,我们不如出城谈!”
大汉杀气腾腾的虎目紧紧逼视着他,稍许,点点头冷笑:“好!有种!东门五里,堵河河畔,我给你半个时辰,交代后事!”
大汉说罢,深深看了眼他,大步走出酒楼,很快,街上传来马匹嘶鸣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直奔东城门而去。
“姐夫,你可千万不能去!那黑狗熊一样的家伙,一看就不是好人!”齐小星急了。
曹悍笑了笑,饶有深意似的低声道:“富贵险中求,这一遭我必须要走!什么也别多问,以后你会知道的。”
曹悍安抚了他两句,趁齐丁香还没回来,骑上马先回一趟家,拿上金环大刀,纵马冲出东门。
城外五里,堵河河畔,一片河水退后留下的滩涂湿地。
大汉早已等候在此,长刀出鞘斜插在脚边。
曹悍翻身下马,径直走到他面前。
大汉虎目里划过一丝赞赏,点点头:“还算你是一条汉子!码头曹渠帅,果然有点名堂!”
曹悍淡笑道:“就算只为昨晚一箭,这场约,我也一定会来!”
大汉一怔,仰头哈哈大笑起来:“你小子有点意思,老子什么都还没说,你倒是先招了!爽快!聪明!”
曹悍笑了笑:“将军过誉了!将军箭法出神入化,不知今日前来,为何不带弓箭?”
大汉摆摆手,满脸傲然:“老子与人生死相斗,从来都是对手用什么,老子就用什么,免得人家说老子胜之不武!”
曹悍讶然失笑:“将军豪气!曹某佩服!”
顿了下,曹悍微笑道:“只是,将军今日若不用弓,恐怕还杀不了我!”
大汉面色一冷,拔出长刀直指曹悍:“等你能从老子刀下活命,再说此话不迟!记好了,老子叫李多祚,黄泉路上多念着点,下辈子再来找老子报仇!”
话音刚落,李多祚怒目大喝一声,几个纵步一跃而起,庞大魁梧的身躯像一头从天而降的黑狗熊,以一招力劈华山当头劈下!
曹悍眼眸一凛,不躲不闪,金环刀粼粼作响,双手握刀横过头顶。
“噹~”
刺耳金鸣乍响,曹悍双膝微微一颤,身子往下一沉,双脚陷入湿软泥地,浸出的泥水没过脚背。
李多祚虎目迸发狂热,手中长刀刀刃,擦过金环刀时激起一连串火星!
李多祚的刀法看似杂乱无章,实则都是他多年从战场上搏命总结下来的,没有一丝多余花哨的招式,招招要人命,一刀入魂!
这样一来曹悍反倒是应付的相当难受,他本就不会什么刀法,仗着身体底子厚实,以超越常人的速度、力量和反应,勉强在李多祚手下撑过二十招。
呯呯呯~
一连串兵刃交戈之音响彻在河畔,一片滩涂湿地被踩出无数深坑,河水浸入脚坑里,俯视看下,那片杂乱无序的坑洼倒也有种别样的美感。
李多祚又是势大力沉的一刀横劈而来,曹悍抽刀硬抗,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