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洪带来的二百团练兵驻扎在东门旁。
出了县衙,张洪带人骑马直奔东门。
“此行去九梁山,人马不宜过多,你去挑二十个威猛些的,再把咱们最好的马挑出来,凑够二十匹。老子可不想在折冲府的兵马面前丢人。”张洪对身边的亲随吩咐道。
那亲随应了声,旋即又小声道:“都头,折冲府那可是正规朝廷府兵,会把咱们放在眼里吗?”
张洪哼道:“府兵又如何?就算不给老子面子,也得给张别驾面子!别忘了,张别驾背后可是站着二张公子,这天下,还有谁敢不给二张公子面子?”
张洪满脸傲气,鼻孔怼天,一副与有荣焉的得意劲。
“嘿嘿都头所言极是!”亲随很狗腿的谄笑着,“要是九梁山果真埋着宝藏,咱们找到了,最后还不是要献给二张公子。咱们为二张公子做事,二位公子自然会帮咱们撑腰!一个小小的金州折冲府,算不了什么!”
张洪大笑道:“你个狗才说的不错!要是老子这次能找到宝藏立下大功,下次张别驾到神都拜见二位公子,说不定就能让我随行。万一到时候二位公子欣赏我,让我留在身边伺候,哈哈那老子以后就在神都享福啦!”
亲随忙觍着脸道:“到时候张都头可一定不要忘记小人呐!”
“哈哈哈”
马蹄声哒哒沿街而去,路上行人纷纷惊恐避退那疾驰而来的马匹。
县城道路本就不宽,许多百姓为了避让,惊慌间与街边摊贩撞在一起,惹得一片鸡飞狗跳。
张洪和几个亲随回头看来,发出一阵嘲弄般的哄笑,笑声猖狂刺耳。
几匹马从一处茶摊跑过时,突然,街边茶摊飞出一根竹竿,来势汹汹,竹竿携带绝强劲力,横飞在空中时发出“嗡嗡”声。
骑马跑在前的张洪吓了一跳,眼前突然飞出一根竹竿拦路,他急忙猛扯缰绳,胯下马匹刹不住蹄子,直直冲过去。
张洪胸膛猛地撞在竹竿上,发生一声痛苦闷哼,整个人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倒街上。
马从竹竿下冲过,人却被拦下了。
身后几名亲随赶紧勒住缰绳,跳下马跑到张洪身边将他搀扶起。
“哎呦!摔死老子了!哪个杀千刀的捣鬼?”
张洪被摔得眼冒金星,屁股腰杆仿佛没了知觉,气得破口大骂。
茶摊走出几人,径直朝张洪走来。
当先一人,黑面怒目,一把卷曲茂密的络腮胡,雄壮威猛似金刚。
“他就是张洪?”李多祚居高临下,打量一眼,黑脸上充满轻蔑。
身后的张老四忙凑上前小声道:“就是这厮!”
李多祚嘿嘿两声:“这种货色也能带兵?曹悍折在这种狗东西手里,当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
张老四和刘达相视苦笑,没有接话。
张洪推开亲随,“哐”地一声拔出佩刀,如临大敌般怒喝:“你是何人?敢袭击本都头!”
李多祚见他竟敢在自己面前拔刀,愈发轻蔑的哼了声,摊开长满黑毛的蒲扇大巴掌:“把你得到的东西交出来!”
张洪一怔,猛然间反应过来,朝后退了两步:“你....你是九梁山的人?”
李多祚黑脸一沉,雄魁的身躯立时散发出浓浓煞气:“你还知道些什么?”
张洪也不是傻子,看出这黑面大汉气势不凡不好惹,吞吞口水,刀尖调转朝地,抱拳道:“某乃房州团练兵都头张洪,房州别驾张彦起乃是某的本家族亲。”
李多祚盯着他,冷冷地道:“继续说。”
张洪硬着头皮,挤出一丝笑道:“兄台想必是金州折冲府的人,那就好说了,有事咱们可以坐下慢慢商量。”
见黑面大汉盯着他不说话,张洪只得继续道:“九梁山虽说是金州折冲府的兵屯,但地界上却属于竹山县管辖。九梁山埋藏宝藏的事,嘿嘿,贵府隐瞒不报,是不是有点不妥?”
李多祚还是不说话,只是皱起两道浓眉。
张洪把刀递给亲随,上前两步,稍稍仰头看着黑面大汉,低笑道:“如果兄台能做主的话,带兄弟我到九梁山去看看,如果真有好处,我回去禀告张别驾,你我两家一起圈了九梁山,把宝藏挖出来。神都二张公子,可是张别驾的同宗堂兄弟,今后二张公子,一定不会亏待贵府都尉的!”
李多祚眼神无比怪异,像看白痴似的盯着他,沉默了会,古怪问道:“九梁山埋着宝藏?你听谁说的?”
张洪拍拍胸口,嘿嘿道:“明人不说暗话,宝贝就在某身上!兄台既然找到我,那咱们干脆敞亮点,把话说明白!”
李多祚回头狐疑的朝刘达和张老四看了眼,两人皆是摊手摇头,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那曹悍是你的人吧?放心,只要兄台答应两家合作挖宝,兄弟我自会保证他的安全。”张洪拍拍胸脯。
李多祚摸摸大胡子,若有所思,黑脸上笑容怪异:“是曹悍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