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悍骑马回县城,进东门时,一名番役叫住了他。
“悍爷,有个模样俊俏的公子一进城就打听登仙阁在哪,弟兄们听见就留意上了。”番役神情鬼祟的禀告道。
“哦?人去哪了?”曹悍勒马问道。
番役指了指前边大街:“喏,进城去了,后面有弟兄盯着。”
曹悍摸出半把钱币塞给他:“谢了,哥几个拿去喝茶。”
“哎唷悍爷您太客气啦!”番役捧着铜钱喜笑颜开。
曹悍抱拳告辞,轻夹马腹,坡脚老驽马迈着蹄子哒哒跑进城。
没走一会,就看见街边一名番役朝他指指前边,曹悍顺着望去,果然瞧见一个身材挺拔身着蓝色袍衫的青年,牵着一匹黄骠马走在街上,边走边沿街张望,似是在寻找什么。
曹悍拱手道了声谢,驾马追上去,从那青年公子身边跑过时,侧头看了眼。
咦?这俊公子好像在哪里见过!
曹悍勒马,一跃而下,折身拦在那公子身前,抱拳道:“这位兄台可是崔沔崔公子?”
崔沔一愣,打量曹悍一眼,拱手道:“在下正是崔沔,足下是?”
曹悍笑了起来:“我跟崔公子当日在巴府见过一面,崔公子再好好想想。”
崔沔又细细看看他,扶额笑道:“想起来了,你就是那日入府接走齐娘子的那位!”
“不错!在下曹悍,见过崔公子!当日匆忙,还未向崔公子答谢!”
“曹贤弟不必客气,那日之事,错在崔某姑父,应该是崔某道歉才对。”崔沔温和揖礼,俊脸挂着恬淡微笑,神情端正的鞠身致歉。
曹悍忙抚了下他:“崔兄过谦了,崔兄对齐娘子有救命之恩,此番恩情便如对我一样。”
说着,曹悍双手环拱长躬揖礼。
“啊不不不,齐娘子乃无辜之人,崔某怎可见她枉遭不白之冤!曹贤弟无需多礼,崔某受之有愧!”
崔沔侧身避过,不肯受曹悍谢礼,反而再度庄重揖礼。
“崔兄救丁香一命便如救我,此番谢意崔兄决不可推辞!”曹悍也不肯受他的礼,闪身再让,拱手鞠躬。
大街正中,俩人就这么转圈圈似的谢来谢去,不少行人驻足观看,小声议论不止,也不知道这曹东主发什么神经,拉着个俊脸公子在街上互相鞠躬。
“等一下!”
忽地,崔沔一把攥住曹悍的手,满眼狐疑的盯着他:“曹贤弟和齐娘子是何关系?”
曹悍愣了下,想了想,要说是女朋友吧,估计这崔公子听不明白,要说是媳妇儿,俩人毕竟还没到那一步,也不能胡说坏了人家姑娘声誉,只得语焉不详的含糊道:“齐娘子对我有救命之恩,如今又帮我打理酒楼生意,跟我嗯关系亲密如一家人!”
“噢”崔沔放心似的长长舒了口气,俊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亲近。
曹悍皱眉有些发懵,这崔公子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正好,崔某要到登仙阁找齐娘子有话说,烦请曹贤弟带路!”
崔沔笑着揖礼。
“这样啊请崔兄随我来。”曹悍嘴上答应了,心里却怀疑起来。
你一个公子哥跑去酒楼找齐丁香有话说?想干嘛?
俩人各自牵马,曹悍领着他朝登仙阁走去。
“崔兄此行是独自前来?张别驾倒是放心让崔兄在外独行,呵呵”曹悍故意试探着问道。
崔沔笑道:“上次离开竹山回房陵后,我与姑父发生争吵,一气之下便回房山书院去了。前些天离开书院,原本想去房陵拜见,却不想姑父早已辞官回定州老家去了。”
“啊?张别驾辞官了?这是为何?”曹悍故作震惊。
崔沔摇头道:“此事突然,某也不知何故。”
曹悍瞟了眼他,见他脸色平淡,似乎对张彦起辞官一事不太感兴趣,对于其中内情也毫无所知。
观这崔公子的做派,倒像是位谦和君子,跟张彦起之流截然不同。
曹悍没有再问,看来他跟张彦起的关系也不是太深。
还没到饭点,登仙阁倒不是太忙碌,齐小星和张老四不知跑哪去了,刘达去了码头,齐丁香在后院配制老卤汤料。
“元娘,有贵客造访!”
曹悍领着崔沔去到后院,朝屋里喊了声。
没一会,齐丁香端着装满卤料的簸箕走了出来,见到崔沔时愣了愣。
崔沔见到齐丁香眼睛一亮,忙快步走上前,鞠身揖礼:“齐娘子,可还记得崔某?”
齐丁香忙放下簸箕,拢了拢鬓边的秀发,惊喜道:“崔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怎会不记得!”
齐丁香说着便要盈盈下拜,崔沔忙一步上前扶住她的手臂:“齐娘子无须行此大礼!”
崔沔俊脸上一副温柔笑意,眼里好似深情款款的凝视着她。
曹悍在一旁看的皱起眉头,这崔公子的目光不对劲呀!
齐丁香关切似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