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宴结束,曹悍回东宫的时候有些心绪不宁。
不知道安定公主那个老妖婆会不会在皇帝面前告状。
毕竟张昌义被打,跟他有脱不开的关系。
是他主动请求太平公主帮忙调动职位,才引得张昌义和常元楷爆发冲突。
皇帝会不会认为他太不安分,从而将这件事迁怒于他?
还有左金吾和东宫群殴事件,也跟他有关。
曹悍心里十分忐忑,万一皇帝追究下来,最好的结果也只怕是他被扫地出门滚出东宫。
可过了两日,依旧风平浪静,也没有任何流言传闻,东宫卫率也没有任何要处置他的迹象,一切照旧。
皇太子李显一家,第二日就正式搬入东宫,空置多年的东宫终于迎来新主人。
东宫上下张灯结彩,詹事府、左右春坊、十率府等各部分东宫衙署主副官,在崇教殿以君臣之礼拜见李显。
皇太子正位,东宫官员面貌焕然一新,工作热情似乎更饱满了,所有人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宫廷内外也多了许多生气,再也不像以往那样清冷。
眼下东宫一片忙碌,紧锣密鼓的筹备着下月初的册封大典,太子十率府反倒成了最清闲的部门。
这日曹悍在明德殿值守,正琢磨着怎么托人去尚食局给齐丁香带句话,约时间见面,有亲府亲卫远远跑来,让他赶快回载元门,邵王、义兴郡王几人来了,说是要见他。
亲卫弟兄替了他的班值,曹悍匆匆赶回衙署。
马球场已有不少人,程伯献和窦晟正陪着李重俊和李重润在场上玩耍,球场边上,李仙蕙和李裹儿也在。
两位太子千金一出现,把亲府里这群官宦子弟惊艳的眼睛发直。
两位小娘子迟早要封郡主,等将来太子继位,那便是妥妥的公主之尊。
可惜看看陪伴在两位天之娇女身边的人,亲卫们自惭形秽,打消了上前攀谈的念头。
陪在两位千金身边的,其中一人赫然是刚刚升任左监门正率的武延秀。
还有一人站在李仙蕙身旁,身着紫袍头戴金冠,俊美不凡,曹悍瞟了眼却是没见过。
“微臣见过邵王、义兴郡王”
曹悍躬身行礼,李重俊跳下马冲上前狠狠熊抱了下:“曹大哥这是作何?见外了啊!”
曹悍咧嘴一笑,不轻不重捶了他一拳,两人亲热地勾搭肩膀哈哈大笑起来。
李重润翻身下马,将马球杆交给窦晟,拱手笑道:“曹大哥不是外人,往后私底下,我们依然像在黄枫谷时相处便可。”
李重润声音温和,俊脸上挂着真诚笑意。
“二哥说的对!咱们哥几个谁跟谁?曹大哥要是也跟那些家伙一样,成天王爷长王爷短的,就当作不认识我李重俊好了!”
李重俊指了指场边一大群宦官侍从,虎着脸嚷嚷道。
曹悍望去,只见那群宦官一个个弯腰驼背觍着脸笑,极尽谄媚之态。
“好小子!拿哥哥我跟一群阉货比?”曹悍弹起一脚朝他屁股踹去。
李重俊一闪身机敏逃开,得意大笑:“小弟岂敢!曹大哥不知道,这些天我被那些繁琐礼节还有这群家伙搞得有多烦,今日趁着父王和姑姑还有几位属臣商量事务,我们才有空跑出来找你玩儿。”
李重润也笑道:“宫里繁文缛节甚多,确实不自在。今日也是忙里偷闲,来找曹大哥叙叙旧。”
谈笑了会,曹悍瞥了眼场边:“七娘子身边那位是何人?”
李重俊哼了声,酸溜溜地道:“武承嗣的长子,嗣魏王武延基,武延秀的亲哥,才十八岁,就已经是从三品的右羽林将军。”
曹悍讶然,年少得高位,看来这武延基很受皇帝宠爱。
“也不知道圣人如何想的,武承嗣和武三思密谋造反害我父王,现在却非得让我们和武氏子弟亲近一想到九梁山的事,我就恨不得冲过去暴揍他们一顿”
李重俊忿忿不平地嘟囔。
李重润皱眉轻声道:“三郎慎言!此事圣人早有定论,乃是越王余党作乱,与武氏无关。”
“这是圣人有意偏袒武家,自欺欺人罢了!”李重俊冷笑。
曹悍拍拍他的肩道:“这里是神都皇城之内,你现在身份不同了,不可胡乱说话。有些事自己心里清楚就好,用不着说出来。”
李重俊哼唧道:“我就是看不惯武家人在我们面前装笑脸故作亲热熟络的样子,恶心!”
曹悍从窦晟手里接过马球杆,笑道:“你小子好歹也是郡王了,以后城府要深一些,别像个愣头青一样,喜怒哀乐全挂脸上。废话少说,今日就陪你们痛快打两杆!”
“哈哈好!先打会马球,待会再痛痛快快斗两把地主!今晚万福苑,我派人订了雅间,不醉不归!”
李重俊大笑着翻身上马,来神都两个多月,这小子已经把城里好玩好吃的地方全都踩过点了。
曹悍注意到程伯献和窦晟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