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止步!”
宫门将李承况见到一名身着东宫亲府武服的佩刀男子低头走来,上前扬手喝止。
曹悍抱拳道:“卑职东宫亲府旅帅曹悍,奉太子懿旨入宫找上官舍人询问些事情,请将军放行!”
李承况打量一眼,道:“把太子手令拿来,本将军查验后自会为你通禀。”
曹悍踏前一步,低声道:“事关紧急私务,太子殿下并未赐下手令,还请将军通融通融!待事后,东宫自会补一份文函送来,好让将军交差。”
李承况浓眉愈深,扶刀跨立,冷着脸道:“这如何能行?先有手令,然后本将为你传报,再由内宫宦官领你入宫,这是规矩,本将岂能徇私?”
曹悍瞥眼见到烛龙门内,宫墙角落停着一辆马车,顿了顿,快步上前跟在李承况身边。
“将军,当真不行?”
李承况不耐地怒瞪他一眼,喝道:“你懂不懂规矩?宫禁森严,岂是你说进就进?你叫曹悍?那个东宫打马球的?哼本将听说过你!别以为你得太子青睐,就胆敢不遵法度擅闯宫闱嗯?你干什么!?给本将站住!”
李承况一通训斥的话没说完,突然发现曹悍竟然一个箭步朝宫门闯去,直奔那停放在宫墙下的马车。
李承况先惊后怒,此人好大的胆子,简直没有王法!
身后响起劲风声,曹悍讶然回头,只见李承况一记虎爪逼近,猛地下压摁住他的肩膀!
这人武功不弱!
曹悍微惊,能担任内宫正门守卫的,果然有些本事。
曹悍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后撤一步肩膀顶在他的胸膛上,抓住他的革带,腰一沉低吼一声,一个抗摔把他举起!
李承况大吃一惊,此人好大的力气!
李承况下盘一沉,顺势从曹悍背上滚过,双脚稳稳落地,没有被他摔翻。
“嘭”一声闷响,李承况弹起一脚踢向曹悍膝盖,曹悍同样出脚抵挡,一撞之下,李承况噌噌倒退三步,曹悍身形一晃没有挪动分毫。
“大胆狂徒武功倒是厉害!”李承况哐地拔出佩刀,双眼精芒暴涨,怒吼一身挥刀劈来!
烛龙门内外两队守卫将二人团团围住,百米之外正对的大业门,也察觉到这里的动静,大批守卫正在赶来。
曹悍拔刀应战,不再留手,刚猛无匹的力道从刀身迸发,脚下步走游龙,身形似旋风,压得李承况竟然感觉有些难以招架。
李承况每一次接下曹悍的刀势,都只觉震得手臂发麻。
瞅准空荡,曹悍狠狠一拳砸中李承况握刀的手腕,他吃痛之下手掌一松,刀“咣”地一声掉落在地。
“轰轰”
烛龙门高耸的宫门开始缓缓合拢,曹悍回头一看,猛一咬牙,侧转身子抡圆手中刀,以刀背重重砍在李承况的胸甲上!
李承况痛叫一声身子朝后倒飞,去接他的兵士被砸翻一大片。
“将军得罪了!”
曹悍拎刀纵身一跃,从一众兵士头顶掠过,十多支月戟朝他刺来,曹悍挥刀劈砍,硬生生将戟头砍断掉落一地。
冲进烛龙门,曹悍直奔那辆马车,手起刀落斩断绳索车辕,跨上马往永巷东侧飞奔而去,蹄哒蹄哒的马蹄奔跑声回荡在寂静的宫墙之内。
李承况被兵士七手八脚地扶起身,只觉喉咙一甜,硬生生将那口血咽回去。
低头一看,他胸前铠甲已是裂纹满布,稍微一碰就像碎瓦片一样扑簌簌掉落。
李承况满脸惊骇,此人竟神勇如斯,连甲具上最厚最牢固的胸甲都难挡他一刀之威!
倘若刚才那厮用的是刀刃而非刀背,此刻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看来那厮并不想伤他性命,李承况苦笑了下。
“关闭宫门!鸣金示警!速速派人入宫禀告圣人!留下一队人,其余的跟我追!”
李承况大声怒吼着,率领人马紧追曹悍而去。
很快,烛龙门和大业门相继关闭,城楼上的金钟叮叮作响,传遍内宫四面八方。
各处宫门听到警讯声,急忙将宫门关闭,然后敲响金钟,霎时间,内宫各处警钟叮叮作响,急促的声音令人惴惴不安。
玄武门以北的玄武城内,羽林卫和千骑迅速响应,大批兵马开始调动。
驻扎在明福门之侧的千牛卫蜂拥而出,无数的官员从皇城各座衙署内走出,人人满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曹悍可不知道,就因为他强闯烛龙门,大半个紫薇城里的驻军都开始调动起来,卫府兵马接管皇城,北衙禁军进驻内宫,再乱下去,只怕连左右卫、左右屯卫十几万大军都要开进城了
曹悍记着高力士说的话,顺着永巷一直往东跑,待见到东宫城墙时拔转马头往北,穿过一道坊门就能看见鹿宫苑。
他担心找错地方,路上抓了一名小太监带路。
刚踏进鹿宫苑,就听到一声惨叫。
在一副荒败景象的废弃宫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