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失去圣人宠信,他们只能瞬间失势,所以在朝廷派系斗争中才格外小心。
李多祚能这样想,说明他对自己的处境还是很清楚的。
“对了李大哥,大朝会上还要商议武举事宜,这次武举除了考察马术、骑射、器械、拳脚等科目,还要加上基础的识文断字和军报撰写陈述,另外,夏官官员向圣人建议,在这些基础考核过后,还要以擂台赛方式决出优胜者。
其他科目小弟不在话下,只是马上兵器一项稍显薄弱。在九梁山时李大哥曾经说,要为我引荐薛仁贵的儿子薛讷,就是不知薛讷在何处任职?”
李多祚笑道:“我跟薛讷也有好些年没见过面了,在辽东时我托人打听,他去年调到夔州担任司马,之后我便写信给他,这才又恢复了联系。
薛讷这次也要参加武举,他早早告假回到神都,此刻应该就住在正俗坊薛家老宅。”
曹悍讶然道:“薛讷也要参加武举?”
李多祚唏嘘道:“薛讷混得可不算好。薛仁贵兵败大非川后被削职为民,他薛氏南祖一脉便受到牵连,一蹶不振。后来起起落落,直到永淳元年公元682年以年近七旬的高龄取得云州大捷,朝廷才重新认可他的功绩。
只可惜没多久,薛仁贵便旧疾复发离世,高宗皇帝也在不久后驾崩。之后朝局混乱,薛家自此淡出朝野。
薛讷如今也是快四十的人了,一身武功却无施展之处,一个蓝田县令他当了快十年,好不容易才升迁为夔州司马。这次参加武举,也是为了实现他继承父志,领兵作战的夙愿。”
曹悍皱眉道:“这么说,薛讷对武举志在必得?那我上门向他求教戟法,是不是不太妥当?”
李多祚笑呵呵地摇头道:“放心,薛讷是个忠厚之人,和他爹一样,一门心思都在行军打仗上。如果你真的适合学习薛家戟法,他一定会悉心传授于你的。就明日吧,备下些礼物,我们上门去见他。”
曹悍笑道:“那我可得好好准备一番。”
李多祚大咧咧地道:“用不着什么奇珍异宝的见面礼,要送直接送他几箱子铜钱最实在!那家伙你不知道,忠厚木讷,不擅交际,更不懂经营,除了俸禄和一些田产,家里几乎没有其他进项。就算你送他金银玉器,过不了多久也会被薛府的人卖掉贴补家用。”
曹悍抚了抚额头,苦笑道:“如此说来,的确直接送钱最实在。”
这位将门虎子还真是勋贵中的一股清流,凭借当年薛仁贵如日中天的名望,他的仕途起点竟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城门郎,更是在一个县令的职位上耗去十年,该是多么淡泊名利的性子才耐得住这份寂寞。
唐贼凶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