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比试结束,曹悍拿下首个四强席位。
百姓们兴高采烈地拿着凭票去兑换赢钱,投注失败的捶胸顿足,唉声叹气。
李多祚、独孤讳之等卫府将军上前恭贺,沙吒忠义嚷嚷着现在就要去酒楼摆酒庆贺一番。
曹悍赶紧劝阻住了,大中午的就去醉酒,下午还怎么看比赛?
于是一帮老杀才们说好,把酒局改在晚上。
下午日头烈,气温高,许多官员也要办公理事,观战的人应该会减少一部分。
曹悍一一恭送走了相熟的官员,接受着众人的道贺,笑呵呵的脸都快抽搐了。
像东宫的阎敬容、李怀远,刑部的张柬之,吏部的崔晔,肃政台的朱敬则和桓彦范,这些朝堂前辈能到场观看他的比试,曹悍受宠若惊。
这些人里面,有的是看在他和东宫还有太平公主有交情的份上,有的则是觉得他是个可造之材,有的则是从扳倒武攸宜一事上,对他颇为欣赏。
总之不管什么原因,这些人都是拥唐派系的中坚人物,也是曹悍这大半年来积累的人脉,必须要维护好关系。
李仙蕙跟两位兄长离开时频频回头,刚才曹悍只顾着和李重润李重俊说话,都没功夫理会她。
可惜曹悍送别了他们,又忙着去跟几位相熟的官员客套,李仙蕙噘嘴跺跺脚,有些委屈地跟李重润坐上车驾离开。
“呵呵,曹司阶来神都不久,朋友倒是交了不少,我看各省寺台监都有嘛!”
李旦敦厚温和的嗓音在身后响起,曹悍忙行礼道:“让相王见笑了。”
李隆基和李成义笑嘻嘻地望着他,李乐云和李持盈小姐妹手牵手,俏生生地站在父兄身后。
李旦捻须笑道:“曹司阶还没去过相王府吧?索性下午无事,不如今日就请曹司阶到府上一叙?”
曹悍迟疑了下,歉然道:“相王恕罪,下午有程伯献和盖嘉运的比试,我想现场观看,瞧瞧那盖嘉运的实力究竟如何!”
李旦抚了抚额头,笑道:“也对,盖嘉运实力强劲,后面两场碰上必是劲敌,趁此机会摸清对手底细至关重要!我倒是只顾着替你高兴,忘记了你后面还有两场大战!呵呵,好吧,那就只能改日了。”
“多谢相王体谅!臣恭送王爷!”曹悍躬身揖礼。
李成义抓住他的胳膊,凑近低声道:“后面我全都买你赢,压了四千贯呢,好好打,若是输光了我就跑你家里吃喝一年赖着不走!”
曹悍满脸古怪,摊摊手道:“还有你师父李承况呢!”
李成义撇嘴小声道:“我师父肯定不是王守一的对手!那家伙和你一样,也是个怪物!不过,如果你俩碰上,我还是会买你赢!因为我不喜欢那个假道士!”
李成义朝曹悍挤挤眼睛,一溜烟地跑了。
李隆基无奈地苦笑道:“二哥好武,本想请王守一指点剑法,不曾想王守一直言他没有练剑的天赋,把二哥气到了。”
曹悍斜瞅着他嘿嘿笑道:“大舅子和亲兄弟杠上了,你这中间人挺难做呀!”
“谁说不是呢!”李隆基耸耸肩。
王守一性格清冷,常年在茅山修道,难免有些不食人间烟火,落在别人眼里就是有些装逼。
李成义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难怪和王守一不对眼。
“下午我得去弘文馆帮忙校对垂拱集最后五卷,得忙活两天,等决出四强再来观战。”
“程伯献的比试你不看了?”
“不看了,反正他也赢不了盖嘉运。走了”
李隆基摆摆手,翻身上马,招呼两位妹妹乘坐的车驾上路。
挂着青色纱幔车帘的小车从曹悍身前路过时,李持盈趴在车窗,朝曹悍扔出来一个物什。
“姐姐送你的香囊,能保佑平安顺心的,一定要随身佩戴哟!要不然姐姐会生气的!”
小姑娘娇憨地招招手,脆生生地喊道。
车里的李乐云吓一跳,羞得满脸红晕,急忙把妹妹拽回来:“九妹!谁让你胡说八道的?”
“不是姐姐让人家这么说的嘛?”李持盈咯咯笑着,带着几分狡黠。
“我只让你把东西送出去,谁让你添油加醋胡说一通?”
李乐云又羞又急,揪住小妹头上发髻,小姐妹俩嬉笑着闹作一团。
马车辚辚而去,车上传出的少女笑声也渐行渐远,曹悍手里抓着那个精致香囊哭笑不得,两位小县主这是要弄啥嘞?
上好云锦制成的香囊针脚细密,看得出做的很用心,挂绳上串着一颗玉珠,里面也不知放了些什么香料,透出一股淡雅清新的香气。
曹悍打开瞄了眼,里面还塞了一道符纸,是白马寺求来的平安符。
捏着香囊,曹悍想起了在竹山时,齐丁香送给他的那个装满丁香叶的香囊,可惜在九梁山突围时遗落了。
这年头,友人之间、亲眷之间相互赠送香囊并不稀罕,曹悍想了想,把香囊塞进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