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不敢保证一定能救活。
当即,留下些人手照顾张四喜,曹悍率领不到三千兵马出城北上,赶往青龙口。
青龙口得名于青龙岭,乃是鸿山关以南的一片山岭。
青龙岭也是定州北面山地和南面平原的分界线,太行山、恒山余脉地势自青龙岭往南逐渐平缓。
青龙岭山高谷深,如一条横亘南北的巨龙,南岭如巨龙入口,北岭出鸿山关如巨龙之尾。
一个半日后,曹悍率军抵达青龙口,从山岭间的深谷入岭。
连续赶路,兵马疲倦,曹悍也只能让将士们找一处水源地暂时休整,命陈大慈率人继续往前,打探周军目前的下落。
临近傍晚时,陈大慈赶回,还带来了一名传讯兵士。
“据此人说,他是定王武攸暨身边亲兵,奉命赶往安喜求援,还带着定王所写的亲笔手书。”
曹悍打量一眼,那兵士模样狼狈,挎着背囊,见到曹悍时急忙行礼,只是眼神却闪烁不停。
“你是定王身边的亲随?”
那人急忙点头。
“五万周军现在情形如何?”
那人哭丧着脸回答:“突厥金山狼王莫贺达干率领大军夜袭鸿山关,我军措手不及,夜战之后被打散了,富总管重伤,张九节将军率领一军往东逃了,定王率一军正往青龙口撤退,后面还有一个突厥女将拼命追击!”
那人单膝跪地抱拳道:“还请曹将军即刻北上接应定王!小人马上赶赴安喜,向太子殿下求援!”
曹悍冷冷道:“安喜你就不用去了,突厥近十万大军正在围攻安喜,如何能发兵来救?”
“啊!?这...这该如何是好?”那人结结巴巴,语气神情不太自然。
曹悍眼眸一凛,看出些端倪,伸出手:“把定王的求援书拿来我看!”
那人下意识往后退一步,护住身上包袱,干笑道:“定王有令,命小人要亲手送到太子殿下手中,中途不可托与他人!何况定王的书信,曹将军岂能擅自拆看?”
曹悍冷笑,朝刘达使了个眼色。
刘达上前一脚将那人踢翻,抢下他身上的包袱。
“曹将军你这是何意?快把东西换给我!”那人惊怒反抗,被刘达几记老拳打翻在地。
曹悍从包袱里翻出一封火漆密信,信不是写给太子李显的,而是写给梁王武三思的!
曹悍一目十行扫过,双眸中的森寒之气一点点浸出。
信的内容,竟然是武攸暨火速向梁王武三思求援,要将这次五万周军在鸿山关惨败的责任,推到富福信和曹悍身上。
请武三思第一时间向朝廷上奏,弹劾富福信指挥不当,曹悍率领的斥候军情报有误,导致这场惨败!
“好啊,还未回神都,武攸暨已经想好了退路和借口!第一时间将责任推卸的干干净净,真是好手段....哈哈哈~~”
曹悍怒极而笑,把密信递给程伯献和陈大慈,让他们都看看。
那个传讯亲卫根本不是去安喜,而是要直接赶回神都!
武攸暨已经意识到这次的惨败会惹怒圣人,提前请梁王帮忙,给朝廷和圣人造成先入为主的印象,将来追责之时,也好减轻自己的罪过。
“无耻!实在无耻至极!”程伯献忍不住大骂,陈大慈摇头叹息没有说话。
曹悍朝刘达使眼色,刘达会意,直接将那人绑住手堵住嘴,朝一旁林子里拉拽拖去。
“曹大哥...”程伯献吓一跳,猜到了刘达要干什么。
曹悍面无表情,将那封密信一点点撕碎。
很快,刘达独自走出林子,将血迹未干的横刀归鞘。
“走!”全军上马,曹悍率军往北疾驰而去。
深谷里,阴湿的冷风呼呼从曹悍耳畔刮过,他的面庞一片冰冷。
武攸暨,这次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