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查出来弄死他!”
太平公主抿嘴轻笑:“一年多的征战,赵郡公倒是养出来一身浓烈煞气!你这副模样,都可以画成画像挂在门扉上当门神了!”
曹悍讪笑道:“那还是算了,可不敢跟秦叔宝、尉迟敬德抢生意!”
太平公主咯咯娇笑出声。
看到她重新绽放笑颜,曹悍心中宽慰不少,腆着脸凑近些,很自然地将手搭在她的腰间。
太平公主并未拒绝,顺势依靠在他怀里,轻轻阖上双眸。
二人静静相拥一会。
“以前我从未觉得自己老了,可那日知道你要回来,我让冯全把铜镜搬到跟前,照了照,竟然发现眼角多了几丝皱纹....”
太平公主喃喃说着,忽地坐起身,紧张地仰头望着他:“你说我是不是真的老了?”
曹悍轻轻摩挲着她的面庞,柔声道:“怎么会,你就是个妖精,妖精是不会老的。”
太平公主抿唇,飞速地抬头在他嘴角啄了下,自顾自傻乎乎地咯咯直笑。
曹悍深吸口气,低声道:“今晚我留下陪你。”
太平公主重新倚入他的怀里,闭上眼幽幽道:“你这算什么?夜宿寡妇门?何况你现在可是神都第一风云人物,还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岂能冒险?”
曹悍轻轻在她臀儿上拍了下,恼火道:“什么寡妇寡妇的,难听死了!老子悄悄的来,悄悄的走,谁会知道?”
太平公主嗤嗤笑了阵,像只懒猫似的紧紧箍住他的腰,好像恨不得要钻进他的身体里。
“当日贞观殿上,是我不好,让你为难了!第二日醒来想起,我也是后怕不已...”
太平公主声音闷闷地自责道。
“你老实说,武攸暨的死,与你有没有关系?”太平公主双臂环住他的脖子。
曹悍仰头想了想,笑呵呵地道:“是老天要收他!”
太平公主眼眸划过几分异彩,没有再多问。
“这一年多来,我深居简出,基本不过问朝政,但冯全时常在外面跑,打探到一些消息,我总觉得不太对劲....
张易之和张昌宗的势力急剧扩张,而且几次三番插手军事,十六卫府里面,被他们安插了许多亲信...
圣人的身体时好时坏,常常连续半月辍朝,将群臣奏本搬到西上阁批阅。西上阁只有二张照料,连上官婉儿都插不了手。朝政军务,竟然多出自二张之手....
趁着太子回京,必须要找机会与二张争权,想办法拿到监国诏书....”
太平公主喃喃说着,好像要把这一年多来的心事全都倾诉出来。
曹悍却听出几分端倪:“难怪最近我总觉得朝堂风气有些不正,多了许多陌生面孔。圣人年迈,精力懈怠,如果二张趁机揽权,只怕要酿出大祸。”
太平公主翻了个身子让自己舒服些,“可惜圣人近来连我的话都听不进去,唯独宠信二张,如之奈何?”
缠腻了一会,天气炎热有些遭不住,太平公主褪下披肩半趴在案几上,摇着团扇笑道:“对了,听说你要当武三思的女婿了?”
曹悍翻着白眼没好气道:“没有的事!”
太平公主嘲笑了他一会,正色道:“圣人要重新打造李武联姻稳固朝堂,东宫不缺军方支持,所以圣人想让你靠拢武氏。这件事你不可明着拒绝,否则一定会触怒圣人,最好想办法,让武三思主动放弃嫁女儿的念头。”
曹悍点点头道:“相王已经嘱咐过我了。可我现在一头雾水,连武三思的闺女啥模样都没见过。”
太平公主戏谑道:“武卉儿模样不丑,只是脾性骄纵,到时候有你好受的。另外,仙蕙和武延基定亲,你打算怎么办?”
曹悍使劲挠挠头,惆怅道:“不知道啊!事情太仓促,根本没有缓和的余地。”
这才是最让曹悍头疼的地方,总不可能再送武延基出去和亲吧?
太平公主轻声道:“这件事急不得,好在只是定亲,距离真正成婚只怕要等到明年,你还有时间筹划。”
曹悍点点头,目前也只能如此了。
大半个时辰以后,李仙蕙和冯全才领着几名宫女端着酒菜回到殿中。
李仙蕙一反常态地放下矜持,一杯接一杯饮酒不断,喝得脸颊通红,醉眼迷蒙。
曹悍能感受到她心中藏着心事,也不多问,陪着她默默痛饮。
太平公主并未喝多少,像个雍容大妇一般,在一旁布菜斟酒。
曹悍原本以为陪一个小娘喝酒毫无压力,没想到喝到最后,他竟然也有几分醉意。
李仙蕙喝醉以后早早送下去歇息,空旷的大殿上只剩下曹悍和太平公主。
夜幕深深,冯全在烛台上换上两根新烛后,瞟了眼大殿深处,那飘飘纱幔之后的缠绵身影,满脸暧昧笑意地轻轻关闭殿门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