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关于取消认罪钱的告示很快就贴遍了上京的大街小巷,引来了巨大的轰动,而宁不器这几天大多数时间都留在月柳阁的画舫上,邱月娥也时不时过来协助。
随着相处日深,林宝珠在指导过程中总是对宁不器表现出几分的情愫。
这个时代,风尘女子身世浮离,总是想要求得良配,而像是宁不器这样的才子的确是极受欢迎,更何况他不仅有才,而且还谦和守礼,没有半点架子,长相也是极为出挑。
明日就是花魁比赛的第一天了,宁不器给林宝珠和邱月娥放了一天假,让她们放松一下,调整一下身体,顺便适应一下那身订制的新衣服。
衣服是芙蓉阁出品的,完全依着宁不器的心思,更加合身一些,林宝珠是一身白衣,邱月娥则是一身黑衣,两人是同款的衣服,只不过身形不同,所以穿出了不同的风格。
长河落日府中,宁不器坐在书房中,正在翻看着书架上的书,这里的书除了四书五经之外,多是一些游记,还有一些秦汉之前的历史。
这些历史典籍保留得比后世更加完整,比如说是《春秋并没有遗失,当真是价值无双,若是让后世的史学家们得到,那一定是欣喜若狂。
门外传来一阵的脚步音,陆飞的声音响起:“公子,赵社长来了。”
“快请!”宁不器应了一声,同时起身走了出去。
赵学尔过来应当是为了取回她的一些东西,宁不器总是要见见她,毕竟人家把这么一座宅子转卖给了他,他承了人家的情。
虽说宁不器也是付了银子的,但在朱雀大街上寻这么一座宅子并不容易,更何况赵学尔还整修过了,以她的眼光,整修得极为典雅,单单是这份心思就是多少银子也买不到的。
一阵的香风飘来,赵学尔慢慢走了进来,一身白色的裙子,乌发盘成了双髻,整个人透着一抹慵懒。
“见过宁兄!”赵学尔行了一礼,手里拿着一个卷轴。
宁不器回了一礼,这才轻轻道:“社长此来是要取回这些字画和书籍吧?”
“并不是,这些东西就送给宁兄了,毕竟宁兄多给了一千两银子,这次过来我是要与宁兄商量一件事情。”
赵学尔摇了摇头,接着话锋一转:“上次过来取回一些东西时,我无意发现了宁兄新写的一幅字,就收起来让人裱了一下。
这幅字写得堂堂正正,大气磅礴,但更厉害的是那首长诗,当真是恣意纵横,有如天外来仙,我想请求宁兄将这幅字放在采薇诗社之中,让更多的人看到。
我敢说,宁兄的这首诗绝对可以算是古往今来的第一诗了,无人超越,完全体现出了宁兄的才华,我也想邀请宁兄成为我们采薇诗社的副社长!”
宁不器心中跳了跳,赵学尔说得的确是不错,这首诗的地位太高了,结果被赵学尔安到了他的头上,他心里不免有点不好意思。
“社长喜欢就留在诗社中吧。”宁不器点了点头,一脸平静。
赵学尔将手中的卷轴递到了他的手里道:“宁兄,这首《将进酒我重新写了一遍,就赠给宁兄了,宁兄不妨挂在书房中。
我的字比起宁兄的大气来可能稍逊一些,但也不会辱没了宁兄的诗……对了宁兄家中怎么连个丫鬟都没有?宁兄的家人在何处?”
宁不器接过卷轴,摇了摇头:“社长的字清雅出奇,不失女子的柔媚,可以说是开创了一种新的体,当真是不凡,怎么会辱没了我呢?
社长请坐,家中无人,只是因为我还没有成亲,母亲早逝,父亲又忙于事务,所以不在身边,至于丫鬟也的确是没有,我有手有脚,无需别人照料。”
“宁兄不用丫鬟应当是怕误了读书吧?”赵学尔认真看着宁不器,接着点了点头:“肯定是这样,宁兄当真是一个有追求的人!”
宁不器看了赵学尔一眼,她的眼睛很亮,看着宁不器带着几分赞赏,她的性格就是这样,直率而不做作,极易让人生出好感。
“社长客气了!”宁不器笑了笑,颇有点不好意思,接着话锋一转:“听说社长要和余子宁定亲了?这个人……”
话音未落,直接被赵学尔打断,她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道:“宁兄是想说他不是良配吧?其实我也知道,这个人虽有才学,但却不算是很强,中下之姿而已,而且气量太小,却又很有野心,的确配不上我。”
这样的话也就赵学尔才能说出来了,似乎不通半点人情世故,却偏偏让人并不觉得讨厌,反而有几分的直率可爱。
“这就是他的实力匹配不上他的野心。”宁不器耸了耸肩。
赵学尔的眼睛一亮,认真咀嚼片刻,这才认真点了点头:“宁兄的话总是这么有哲理,听起来很有韵味。”
陆飞走进来上了一盏茶,这才慢慢退了出去,赵学尔接过茶喝了一口,回味了一会儿,这才摇了摇头:“这茶很一般,茶叶不好,泡茶的手法更加糟糕,回头我送宁兄一些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