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城,武安王府之中,宁不器坐在主位上,梁国使团的人坐在他的身体两侧,两位大儒列在其中。
张青仪并不在,只不过清水剑却是横陈在一侧的案几上,当先一位大儒满面红光,一头花白的头发,身形高大,穿着一身儒服。
“武安王殿下,既然我们已经商议妥当,那就把国书签了吧!”大儒轻轻道,声音洪亮。
宁不器的身边是赵学尔,阿离站在他的身后,他点了点头,赵学尔接过两份国书,认真看了一遍,这才递到了宁不器的手里。
“宁郎,这位是梁国礼部侍郎周起声,周先生才学闻达天下,口才绝佳,在天下士子之中拥有极高的地位。”赵学尔介绍了一番。
宁不器对着周起声拱了拱手道:“见过周先生!”
“殿下的才情无双,写出了那么多的诗词,老夫心中佩服。”周起声回了一礼。
宁不器签了字,盖了章,将国书收起一份,另一份递给了周起声,对着阿离招了招手,阿离将清水剑递给了他。
“周先生,这是白玉楼的清水剑,还请收好。”宁不器微微一笑。
周起声接过剑,放到了一侧的案几上,目光复杂地看了宁不器一眼道:“希望殿下能够体恤天下百姓,不要再在西关兴起战争了。”
“战争从来都不是因为我而兴起的,若不是因为苏砌陈兵大唐边境,威胁大唐西关,我也不会主动反击。”宁不器耸了耸肩,一脸平静。
坐在下首的一名男子沉声道:“武安王殿下,末将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
这是一名武将,年近四十,脸容坚毅,身形高大,穿着一身战甲,气机雄厚,宁不器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接着看向周起声。
“殿下,这是李达将军,东军总兵。”周起声介绍了一番。
梁国的东军就是镇守唐梁边境的军队,总兵就是东部几城的最高武将,也可以说是苏砌的上官。
宁不器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道:“李将军请说。”
“言氏牧场举族迁入大唐,不知他们有没有裹胁我们梁国景元太子?”李达沉声道。
梁国使团所有人的目光同时落在宁不器的身上,宁不器一怔,接着摇了摇头:“这么无理的问题,我拒绝回答。”
“武安王殿下,景元太子身为储君,若是流落唐国,那就是我们梁国的耻辱,我们一定会挥师东来,抢也要抢回去,若是殿下不想回答,那就要做好战争的准备。”
李达喝了一声,阿离的身影一晃,直接站到了宁不器的身前,双手拔刺,两把刺在她的掌心中跳动着。
“大胆!敢如此和殿下说话,就不怕你回不去了吗?”阿离喝了一声,目生寒意。
赵学尔沉声道:“周先生,若是你们梁国无意于议和,那么就请回吧,待我们大唐军队养精蓄锐之后,再次西征!”
“赵大家误会了,李将军性格冲动,这个问题的确是鲁莽了一些,我们既然签了国书,那就总是要以和为贵。”
周起声认真道,一只手按在了李达的胳膊上,用力握了一下,扭头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赵学尔点了点头:“言氏一族投靠我们大唐,这对大唐有利,所以我们不会驱赶他们,也给了他们一些自由。
至于他们是否裹胁梁国太子之事,我们并不知情,只是在我看来,言氏一族不会做出这样不理智的事情,这样的话,就连大唐也容不下他们了。”
“赵大家说得是,那么我等就告辞了,明日我们就启程回梁国了,在天启城耽搁的时间不短了,这几天的天色也不错,若是再下大雪,我们回程就更加艰难了。”
周起声起身行了一礼,宁不器回礼,看着一行人离开,他不由皱了皱眉头。
赵学尔挽着他的胳膊道:“宁郎,周起声在中原的名声极大,我试着挽留过他,但被他拒绝了。
他是重视名声的人,若是投入了我们大唐,天下士子一定会不耻他的为人,说不定还会骂他。”
“如果我允许他骂我呢?”宁不器问道。
赵学尔一怔,旋即明白过来宁不器的意思,宁不器的意思就是想要给周起声一个台阶下,对外宣称强留他,这样的话他可以骂宁不器来成全自己的名声。
“宁郎何需如此?宁郎现在的名声还在周起声之上,若是坏了名声的话,很难吸引到人来投了。”赵学尔摇头。
宁不器笑了笑:“因为我是大唐皇室王爷,无需名声,而且那些读书人极为精明,应当能看明白我的意思。
若是我真是强留周起声,他还会有发声的机会吗?所以我要真是留下他了,想必天下读书人都会来投了。”
赵学尔想了想,眼睛蓦然亮了起来:“宁郎说得是!这个法子极好,那么我这就去和周起声谈一谈,若是他愿意的话,那么西关就会名传天下了。
我再在报纸上写一些解释,借机拔高宁郎和周起声的名声,天下士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