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一头模样形似蛟龙的巨大异兽驰骋在街巷之间,庞大的身躯上奔腾着犹如火焰一般黑暗。
它的每一个动作,都将周遭建筑碾压得粉碎,触目惊心!
而其身上气息,隐隐四品。
在蛟龙身前,王淳允手持金笔,一道水墨划过。
庞大的蛟龙身躯便齐齐分为两片,暗红的血漫天飞舞,混杂在红色的雨滴中,宛若修罗地狱。
以五品之身,轻易碾压一四品异兽的王淳允,晃了晃脑袋,看向皇宫的方向。
“老头子,你说咱们有几成胜算?”
明明周遭空无一人,地上只有尸骸瓦砾,他却是莫名其妙地开口。
但更诡异的是,一片虚空中,竟然有声音回应了。
“其一,不是咱们,本尊可不是你们人类。”
“其二,照目前的情势来看,你们任何胜算。”
苍老的声音响彻在王淳允耳边。
王淳允撇了撇嘴,“得了,您这旧时代的余孽可就别自命清高了。”
“你方才不还在说大绣衣有后手吗?即便如此,也无一丝胜算?”
苍老的声音仿佛早就习惯了王淳允冷嘲热讽,也不在意:“后手你是说那名为夏的大阵吗?”
“那阵法以万民气运为眼,确实不受古老之约所束,但却是也无法彻底击杀牧者,不过是饮鸩止渴罢了。”
王淳允眉头微皱,“既然毫无胜算,你为何还要赖在这里?不早就逃之夭夭了?”
“呸!”
苍老的声音啐了一口,“你执意不走,依附于你的本尊能去哪儿?晦气!”
顿了顿,他显露出疑惑的语气:“更何况”
“何况什么?”
“何况本尊并不觉得煕元帝是如此坐以待毙之人。”
王淳允:“?”
“牧者复苏,天地大劫,圣人陨落这一切都是大灾之相。”
苍老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然而你们大夏朝的反应也太过平静了。”
“有条不紊地驱散平民避难,派出禁军修者迎敌,甚至那煕元帝如今都还在夏宫之中”
“你想一想若是家中着了大火,你还有心思如平常一般将锅碗瓢盆摆放整齐,然后安静坐在床上等死吗?”
王淳允深吸一口气,摇头。
“除非”
“除非有彻底熄灭火焰的把握。”苍老的声音如此说道。
“但些究竟是什么手段,本尊猜测不到。”
王淳允刚想接话,苍老的声音忽然急切开口。
“阵启了本尊先藏起来,以免被那季柯所察。”
“小家伙,你千万不要死在这里了啊!”
王淳允翻了个白眼,“老不死的,你可别乌鸦嘴了!”
话音刚落,一缕缕白雾便从不知名处涌出,为血色的京城增添了一丝朦胧之感。
脚下,无数的尸骸缓缓融化,化作血水沉入地底!
整个京城,被一股奇异的氛围所笼罩。
那一刻,所有身在进京城之中的人,皆是感觉到冥冥之中,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同一时刻,宗人府遗址上空。
牧者睁开了眼睛。
经过一番恢复,他与圣人一战,所受到的伤势,已经完全恢复。
随后,一步踏出。
转眼已经到了京城之外。
望着被茫茫雾气所笼罩的京城,牧者露出饶有兴趣之色。
就好像在看蝼蚁筑起高楼箭塔,一般可笑。
“阵法?”
“一品主导的阵法?”
“负隅顽抗。”
话音落下,牧者的身影踏入京城之内。
那一刻,一股沉沉的恐怖威压,宛如天倾一般压下!
京城中所有黑暗军团,皆是无声跪伏在地,仿佛恭迎帝王!
“人类,你们的道,走到头了。”
那一刻,所有人都听到了这样一个冷酷的声音!
宛如毁灭前的宣告一般!
巍巍气息之下,已经行至皇宫边缘的江南,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感受到了,那如渊如狱的恐怖压迫力!
他来了!
圣人以陨落为代价,也仅仅是拖延了小半日的时间。
那被镇封万载岁月的牧者,终究还是重现于世了!
江南脸色苍白,那恐怖的压迫力,仿佛要将他的骨骼,身躯,尽数碾压至尘!
正在这时,周围氤氲的雾气涌动,与那股威压相互对峙。
江南才感觉浑身一轻。
“江南,你做得很好了。”一道清朗的声音在虚空中响起。
江南一愣:
“大绣衣?”
“是我。”
“您在哪儿?”
“我无处不在。”
大绣衣如此说道:“如今,京城便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