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与钢铁交缠的奇异生物。
但明明如此违和的搭配,却让人忍不住叹服一声——厉害。
以钢铁取代了血肉的薄弱,以血肉弥补了钢铁的僵硬,就像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东西,有人组合起来会是恶心的四不像,有人拼凑之后却仿若天地都难以创造的绝美造物。
这就是他们,或者说它们,带给众人的第一感受。
虽然没有人曾见过这种诡异的生命。
但并不妨碍他们得出一个共同的结论——这绝不是上元的生灵。
换句话来说——来自天外。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说到天外,他们只会相当璀璨的星辰,东升西落的日月,茫茫的天穹……等听起来非常浪漫的事物。
但对于在场之人,天外所代表的只有侵略,奴役,厮杀与战争。
非我族类,都已是其心必异。
更不要说,诞生在另外一颗星球上不同的生灵了。
与其去祈祷他们爱好和平,倒不如低头磨刀。
所以,当虚幻水镜中的一幕,映入眼帘之时,诸多一品无上境的脑子里,轰然炸响!
莫青山冷声开口,
“他们……来了?”
十方让人微微点头,“从其气息来看,与牧者八九分,但似乎并没有神智的模样,因此基本可以确定——当初牧者传递而出的信息,已被冥冥之中的存在所接收,并且已派出先遣,前来试探。”
他看着面容严肃的一品存在们,声音森寒!
“诸位,放弃幻想,准备战斗。”
“牧者的援军即将到来,吾等唯有以战相迎。”
“但在此之前,牧者必须死——从根源上,抹去存在,不容留下任何一丝转圜的余地。”
“老朽让你们不问世事,便是为了让牧者以为你们真的身受重伤,从而试图夺回它的残躯,合五为一!”
“唯有如此,吾等方能抓住机会,彻底将其斩尽杀绝!”
十方上人的目光扫过一位位无上境的存在,缓缓发问,
“否则,诸位有谁能保证,在牧者的援军入侵以后,你们能守得住自家的镇封?”
“无需太多,只要有一家失守,让牧者与天外来客接触,便是大灾!”
“牧者对于吾等人道的了解,不逊于老朽,倘若天外来客进犯之时他还活着,吾等人道对于天外之人来说,便再没有一丝隐秘!”
“这般后果,诸位能够想象到吗?”
话音落下,如同雷霆一般在众人耳旁,炸响!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牧者奠定了人类如今的文明,也不为过。
他对于人道的了解,可谓是相当熟悉。
倘若进犯的天外来客知悉了这些情报,那么整个人道就仿佛一丝不挂地出现在侵略者眼中,像粘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就好像两国交战之际,其中一方的兵马,谋略,计划,埋伏,辎重……一切被提前被另一方得知了。
那……还打个屁!
直接投降不比这来得痛快?
这时,苍老得如同半截身子入土的龙襄圣主皱眉开口,
“但此举,亦有风险——且不说因为太古盟约,吾等无法伤及牧者。光是牧者能穿梭虚冥,吾等便难以追索。”
“难道就不能效仿曾经的大夏,请镇西王一一镇杀牧者残躯么?”
“据本座所知,镇西王应当是不受太古盟约所限的。”
他这话一出,众人却是眼中一亮,但随即,皆是摇头。
十方上人反驳道,
“人尚且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牧者,更不会。”
“况且大夏镇杀牧者晶核,乃是布局千年,由季柯身化阵灵阻止牧者出逃,再以煕元帝为饵,引牧者上身,方才完成了这通天彻地之举。”
“即便吾等付出巨大代价,即便镇西王愿意出手,即便牧者不知教训再一次上当,但诸位可有大夏千年以来的布局?可有一位一品存下以身殉道,可有万古一帝引诱穷途末路的牧者上身?”
“甚至老朽可以承认诸位也有所布局,可镇西王只有一位——当他再一次斩杀牧者的某一部分残躯以后,剩余的牧者残躯心意相通,难不成还会愚蠢地再上当吗?”
话音落下,龙襄神主黯然一叹,不再开口。
十方上人又道:“唯有如今,让牧者自身以为诸位身负重伤,心甘情愿重归于一体,方才能有机会彻底斩杀于他。”
“至于追索?牧者能于虚冥中游刃有余,吾等同样也有盟友——真龙冕下,您说呢?”
话音落下,一只苍蓝的眼眸,在天穹之上,骤然睁开!
比之十方上人还要古老,还要沧桑的气息,传遍了整个天地。
“当初,牧者锁天绝地,吾等亦困于蒙昧,深受其害。”
“如今,天外异族进犯,吾亦不愿看到上元被异族占据。”
“虽吾如今暂难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