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的血肉的怪物如何了?还有那位救了吾辈的红裙女子,可还平安?”
李青云撇了撇嘴,心道那位冕下可不只平安,还直接把你扔下来砸坏了我家屋顶
但这话他自然不可能当着祁星河的面说出来,“圣主放心,一切都已解决,无人伤亡,圣主安心养伤便是。”
听到这话,祁星河心头才松了口气。
倘若那怪物没有被拦住,而是让它入侵上元,那后果祁星河仅是想想,都感觉一阵头皮发麻。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祁星河倚靠在床头,“李尊,那怪物究竟是何来历?可是星空中特有的妖兽?”
他不知晓天外异族,以前也未曾去到过星空,所以第一反应,自然而然地以为那血肉的怪物是妖兽一类的东西。
听到这儿,李青云的神色不由变得怪异起来,“圣主其实,也不是您想的那样。”
“罢了,本来当圣主突破一品之时,有些事您便应当知晓,如今便由我来为您讲述罢。”
于是,月落星沉,诺大的房间中回荡着李青云徐徐的声音,偶尔掺杂着祁星河惊愕的倒吸冷气声。
直到窗外的天穹微微泛白,李青云才将一切阐述完毕。
包括牧者的计划,天外来客的入侵,以及诸多一品无上境正身处诸生城,和凤母真正的身份
总之,一切应当告知一品无上境存在的,祁星河如今都知晓了。
“原来竟是如此,竟还有这般隐秘之事,是吾辈坐井观天了”祁星河良久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感叹道。
顿了顿,他朝李青云拱手抱拳,“多谢李尊,若非天机阁出面,凤母冕下多半也不会救吾辈这般素不相识之人,此乃,救命之恩!”
李青云愣了愣,有些好笑地摇头,“圣主误会了,虽古神一脉与吾等订立了盟约,但我可没那么大面子请得动那位冕下。”
祁星河神情一滞。
他活了这么多年,自然明白不肯定有无缘无故的恩惠。凤母这般的古老存在,绝不可能在乎一个人类的性命。
便只听李青云继续道,“如今那位冕下因为某些原因,正追随镇西王,所以圣主您能获救,多半可能是那位王爷的意思。”
话音落下,房里骤然陷入诡异的安静。
祁星河脑中,不由回想起当初自己欲夺江州的糊涂事儿,摇头苦笑起来。
他与江南有怨,然而那位王爷却不计前嫌,在危难之际伸出援手
“以德报怨,以德报怨啊”
良久,祁星河幽幽叹道,“镇西王气度无双,非吾辈能及,待伤愈以后,吾辈定亲自登门谢罪。”
这时,远在王府的江南,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喷嚏。
时辰已是深夜了,可儿,青萝等人都已沉沉睡去。
唯有江南还端坐在正堂,桌上泡着两杯热茶,仿佛在等待着谁一般。
风雪之中,有人推门而入。
来人着一身裘袍,身形挺拔,身后跟着一沉默的黑袍男子。
定睛一看,正是王淳允。
此刻,这位封神军团的统领者,面色却有些忧愁。
“你在等我?”王淳允一愣。
江南不置可否,请他坐下。
“要回京城了?”
“嗯。”
王淳允点头,
“今日前来,却是向你辞行了。”
“出来太久,家里在催,新年在即,应当回去看看了。”
江南点了点头,没说话。
漫长的沉默中,王淳允突然叹了口气,“江南,真怀念我俩当初在旬阳和东境的时候至少不用考虑那么多破事儿。”
江南哑然失笑,“天机阁跟你说了?”
“说了,都说了。”
王淳允无奈点头,“原以为神战之后,一切都结束了,哪知道,战争过后,还是战争。”
他无力地趴在桌上,叹气,“我只是个四品的废物啊为什么非要掺和这种一听就很离谱的事呢?”
身后的戊光,立刻接话道,“因为您是封神精怪的统领。”
王淳允白了他一眼,“那我可谢谢您哈真希望我们从没认识过。”
戊光:“少主,这些话还请您趁吾不在的时候再说。”
江南:“”
闹腾了一番过后,王淳允把桌上的茶水一口呲溜尽,站起身来,挥了挥手,“罢了罢了,先过个好年吧,江南,走了。”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风雪里。
沉沉的夜幕下,惆怅的声音伴着寒风从门外传来,
“希望来年,我俩还能这样说话,希望明年过后,我俩都还活着。”
远处,是高墙之外的万家灯火,迷蒙一片。
今时今日,已临近新年,无论是江州还是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