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江南心头一凝,竖起耳朵来。
“当初离主故去,将离道道统一同带入王陵,我离宫为重构道统,邀天下俊杰进入离主陵寝,是为离宫大试。”
“奈何离道广袤无垠,路途遥远,于是宫主穷离道仙人之力,按一百零八州布下一百零八大阵,阵阵可通离宫!但漫长岁月来,赤玄州内部征伐,内耗严重,导致太久未曾参与离宫大试,后人却连此阵的存在都忘却了。”
这话江南听着倒是没什么感觉。
但一旁的古太虚和三吉道人,却是老脸一红,面露羞愧。
江南本就不是赤玄州人,蕲执事这老头儿这番话,明显是说给他二人听的。
俩人皆是拱手,“请蕲执事放心,自此以后,吾等两观当精诚合作,共建赤玄!”
蕲执事摆了摆手,“那是你们事儿,与老朽无关,老朽当初求道离宫时,已是脱离了赤玄之籍,这一大州,你们爱如何折腾便如何折腾罢了。”
直到现在,包括江南在内,众人才反应过来这蕲执事,当初竟是出身赤玄?
怪不得他口头上说着赤玄内争不关他的事,却明里暗里敲打两大观主。
“时日也差不多了,江南,明日便随老朽前往离宫吧。”
最后,蕲执事如此开口。
翌日。
在两大观主的相送下,江南跟着蕲执事,前往他口中的“大阵”所在。
一路上,两大观主跟在背后,没有多言。
倒是六目碧蚺,一路上感叽叽歪歪说个不停,一直在炫耀其实它知晓赤玄州有传送阵这事儿。但江南和蕲执事都没理它,这大蛇就蔫儿了。
途中,江南突发奇想,看向蕲执事,“蕲老,你听闻过东娴这个名号么?”
从接触到仙土的人开始,江南便一直明里暗里打听东娴的事儿。
只可惜无论是两大观主还是六目碧蚺,都属于是没出过赤玄州的货,对于其余三道更是只有一个概念,就更不知晓远在乾道的东娴了。
但眼前这蕲执事身在离宫,见多识广,却是可能听闻过的。
哪儿知,听闻“东娴”二字后,蕲执事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惊恐了起来。
接触一个多月了,这位老人自始至终都是风轻云淡,举止有度,江南还从未见他露出过这般表情。
蕲执事与脸色无比严肃地看着江南,“你是从哪儿听闻这个名字的?”
甚至,言谈之间,他连提都不愿意提起“东娴”二字。
江南也立刻明白过来,随口敷衍道,“只是听江湖有所传闻罢了。”
“那就好。”
蕲执事仿佛大松了一口气,拍着胸脯,“江南,你听老朽一句劝不要打听,不要好奇,也不要关注这个名字。这是为你好。”
江南:“”
不禁咽了咽口水,心头嘀咕东娴究竟在乾道干了些啥?竟让远在离道的离宫执事仅是听闻名字就跟见了鬼一样?
所谓可止小儿夜哭,大概也没这个威力吧?
不过蕲执事都说到这个份儿上,江南也不好再追问,否则恐怕这老头子也真起疑了。
一路无话。
又是半日过去。
一行四人一蛇终于到了蕲执事所说的“大阵”所在。
但身后的古太虚和三吉道人的脸色,却突然变得怪了起来他们循着蕲执事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在一片苍茫的平原之上,屹立着一尊破旧白色石塔。
通天塔!
“蕲执事莫不然着通天塔便是通往离宫之门?”三吉道人难以置信地开口。
蕲执事点了点头,领着众人来到塔前,突兀开口,
“老朋友,又见面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发现蕲执事说话的对象都并非自己。
紧接着,一道苍茫的声音自石塔中发出,“蕲休你的任务,完成了么?”
“不错,今日正是复命之时,便要麻烦你了。”蕲执事道。
“职责所在,只要有赤鼎,一切好说。”石塔再度发出声音,嗡嗡如雷鸣一般。
那一瞬间,古太虚和三吉道人脸上如吃了苍蝇一般难看。
如果如果这所谓的通天塔有意识。那岂不是当初罗睺杀害许方士的过程全部被它所看到了?
既然如此,那自己等人费劲吧啦地兜兜转转洗刷清白又是为了什么?!
“这是塔灵,也是阵灵。”
蕲执事看了他俩一眼,“当初它曾目睹了你们口中的许方士之死无一遗漏。倘若你们至少还记得它的存在,那罗睺贼子也不至于能糊弄天下修士!”
说话之间,蕲执事的声音中透着浓浓的怒其不争之意。
而对罗睺的厌恶,也溢于言表!
“若非有江南所在,他就已经成功了借着赤鼎参加离宫大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