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府君自己心头都无法确定。
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样的原因也确实是有的。
然后,现在,被五位军主之一的龙骧军主,一一道出!
就像一丝不挂站在对方面前那样,被完完全全地看穿一切!
那一刻,无尽的悔恨与恐惧从北府君脑中涌起,仿佛潮汐一般包围了他如孤岛一般的心脏!
他猛然醒悟过来!
是太久未曾来过五军殿了感受恐惧了么?还是在外勾心斗角蒙了心?亦或是被江南的上任冲昏了头脑?
他北府君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眼前那从尸山血海中走过来,或者说他们自身就是无尽的阎浮地狱的五方军主是可以拿来利用的?
五方军主,血手人屠,自战争岁月便一直恒古长存的伟岸存在!
岂是他一个活了两三万年的小小府君能够拨弄和揣度的?
然而,在令人窒息的死寂之中,当北府君连自己埋在哪儿都想好了的时候。
龙镶军主却缓缓开口,“好。”
北府君愣住了,甚至短暂地忘记了恐惧,抬起头来,声音颤抖,支支吾吾,“您您说”
“吾辈说可以。”
龙骧军主面色如常,缓缓开口,“吾辈会在七仙会武上看一看这位天之总殿。”
那一刹那,就像患了绝症病入膏肓的人突然发现是误诊一样,北府君惊愕地说不出话来。
“怎么?”
龙骧军主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还不走?是要留下陪伴吾等么?”
话音落下,北府君激灵灵打了一个寒战!
连连跪下叩拜,然后恭敬告退!
他甚至不敢转身,不敢回头,就这样一步一步背对着大门退出五军殿,退出天阙金门!
门外,方才还各种着急有事推脱的四位府君,现在却一个没走。
颇为紧张地看着那平静的天阙金门。
到了他们这个位置,实际上已经成百上千年未曾有过“紧张”这种情绪了。
但今日之事,绝对算得上一件。
终于,日升月落。
第二天,朝阳升起的时候,北府君的身影才缓缓从金门中退出来。
此刻的他,哪儿还有任何一点威严的模样?
如同一个孱弱无力的凡人一般,脸色煞白,浑身被汗水浸透,大口喘息着,仿若劫后余生!
那一刻,四位府君急不可耐地围了上来,中府君看着那狼狈的模样,张了张嘴,“您没事吧?”
北府君仿佛走出天牢的囚徒那般大口呼吸着空气尽管呼吸对于他们来说并非必要的,但北府君在五军殿的那片刻,却让他重新回忆起了当初身为凡人孱弱无力的岁月。
同时,对于眼前这四个有福同享有难退群的“同僚”,北府君瞪了他们一眼,哼声道,“虽然出了些意外,但那五位军主终究还是答应了。”
那一刻,四人皆长长地松了口气,眼眸中,露出惊喜之色!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西府君喃喃开口。
而这个时候,魁梧的东府君却突然眉头皱起,“本君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顿了顿,他看着四人,缓缓开口,“倘若本君是说倘若倘若即便那五位先祖出手,那位总殿仍能安然度过又该怎么办?”
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其余四位府君都仿佛看傻子一般看向他。
良久,那唯一一名女子的南府君才叹了口气,仿佛累了那般,“你醒一醒倘若他真是连五位军主大人都奈何不得的存在,难道还不配做你上司?”
同一时间。
金门世界,五方军殿。
在北府君离开以后,这死气沉沉的巍峨大殿又恢复了原本的寂静,针落可闻。
但在这平静中,靠近左侧的那尊庞大石碑之下,一名女子身影的军主突然睁开了眼,迷雾消散。
她看向中央的龙骧军主,眉头微皱,“龙骧,你也要和那些小辈一起胡来?”
她这一说话,周遭余下三尊碑下军主亦同时睁开眼,看向龙骧军主。
“胡来?”面对四位同僚的质疑,龙骧军主摇了摇头,“吾辈只是真想考较一番那位被陛下夸上天的年轻人。”
于是,那女子军主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早在一个月前,那位郀镇虚的后人不是就已将陛下陵寝中发生一切告知吾等了么?”
“那个唤作江南的年轻人灭杀了乾贼神识,又拯救了整个离宫与陛下的弟子吾辈认为这般功绩,授予总殿之位并无任何问题。”
她缓缓摇头。
实际上,与北府君所一厢情愿认为的“五方军主对外界发生之事一无所知”不同。
早在秦梓苍与郀阖返回地上世界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将离王陵寝中发生的一切告知了离宫“仙”位存在,包括远在各个大州镇压葬海的诸多战仙、宫主、总长。
既然如此,这俩人又怎么可能忘记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