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数,还有能完美幻化成道祖存在的诡异能力……
——贫瘠的下界,真能诞生这种恐怖的家伙吗?
“道祖?道祖!”
下一刻,江南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心念。神宫道祖抬起头来,却只见江南已来到自己面前,伸出手。
掌心之中,是一枚鸡蛋大小的透明圆球。而在圆球之中,正是因为先前的种种波折而破败不堪的神宫道场。
——但万幸的是,其中的弟子门徒虽然因为羽化道祖威压而皆有伤势,但至少还活着。
江南挠了挠头,“先前忙着,都快忘了——想必道祖和他们都等得有些急了。”
神宫道祖接过那须弥空间,看向江南的神色变得复杂起来。
——在俩人刚相遇的时候,哪怕江南帮助她恢复了伤势,可很明显的,自己与对方都有所图。
自己想要救北四域,想要揭露禁区的阴谋,而江南想要推翻乾主,坐上“王”位。
两者之间看上去并没有任何冲突,甚至就目前来看的话还说得上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但,也仅此而已。
作为亲眼见证了乾天盛世的古老存在而言,神宫道祖不可能随便就承认一个底细不清的家伙去成为“王”的资格。
而这一点,她认为,江南也是应当清楚的。
神宫道祖珍而重之地将水晶球收进演化世界中,抬起头来,彷佛做下了什么决定一样,“阁下,您应也知晓吧,一开始妾身并未承认您作为‘王’的理想,甚至没有打算在这北四域的风波过后再与您有所交集。”
江南听罢,先是一愣,然后点头。
他当然知道。
不过,他将神宫道祖带在身旁,一方面是需要对方那可怕的战力,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因为乌鸦的原因,误认为这次事件背后的主使是乾主,到时这消息传出去,必然有更多道祖的立场动摇,将水搅浑。
至于乾道之王的位置,不过是随便找的借口罢了。
谁稀罕啊?
“既然如此……阁下为什么停手了呢?”神宫道祖撩起耳边发丝,目光灼灼,
“倘若妾身没有猜错的话,方才您抹杀羽化道祖的时候,应当也能将妾身也抹杀了吧?再加上您幻化万物的能力,将妾身也取而代之应当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或者,那个时候您掌握着神宫众的性命,用他们来胁迫妾身助您称王,也是可以的吧?”
江南:“……?”
不得不说,至少在迫害自己的这方面,这姑娘可是一点儿都不含湖啊?
但说实话,这个问题却是把江南难住了。
毕竟他不可能跟对方说自己的目的压根儿就不是王位,也不能告诉她要以分身替代一位古老世代的道祖有多吃力……
于是,江南摇头,“我哪怕欲称王,也不愿做羽化那般胁迫之事。”
然后,他半开玩笑道,“至于将您取而代之……太麻烦了。”
神宫道祖一怔,“此言何解?”
在那诡异的神通覆盖整个葬海的时候,她就有所体会——至少在那段时间,自己与羽化道祖的性命是完全掌控在江南手里的。
那个时候,他就是神。
或许要抹杀掉谁,也只是一个念头的事。
何来麻烦?
“您看,倘若要完美地顶替谁,我便需要知晓他所有的经历。而听闻羽化道祖讲述一生,就已经需要一月有余地,更何况是更为古老的您呢?”
“要是再听您絮絮叨叨一年半载,那可太麻烦了。”江南叹了口气,“我啊,最怕麻烦了。”
听罢,神宫道祖愣住了,良久才噗嗤一笑。
这女人平时像座冰山高不可攀,但一笑起来,即便隔着面纱,却依然无比惊艳。
“您……果真不一样。”
神宫道祖直直盯着江南,取下脸上面纱,躬身一礼,“如今妾身倒是觉得……那天山上的王位,您坐得。”
无比认真。
看着她眼中的郑重之色,江南突然感觉事情好像有些超出了他的预期。
但毕竟无论如何,这事儿都还久远,到时见机行事就是。
如今,还是要着眼当下之事。
——禁区。
.
同一时间,仙土。
由于羽化道祖最后展开了飞仙世界,将江南和神宫道祖都笼罩在其中,而后他施展世界加身后,三人身处的战场也是在葬海里。
所以这一场堪称惊世的战斗的后半段究竟战果如何,外界终不得而知。
因为葬海无岁月,哪怕江南取得羽化道祖的记忆花了一月有余,对于仙土来说也不过才一个多时辰过去而已。
天碑域,禁区浓雾之下。
原本江南等人消失的虚空,突然出现一条狭长的漆黑竖线,就像是闭着的眼睛那样。
然后,睁开!
古老而神秘的混沌葬海,在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