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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弟子门徒,疯的疯,死的死,剩下的也是无比颓丧,瘫坐不起。
——这怪不得他们心性不行,任谁突然从帝王贵胃变成前朝余孽,都得绷不住。
乾主倒下,天山倒下的那一刻,他们的道心,也跟着倒下了。哪怕没有被清洗,这辈子恐怕也难有寸进。
朝阳东升。
天上的身影……不,应当说是新的“王”,带领着浩浩荡荡的三十六域联军,踏向天山!
一路之上,未有阻碍。
——先前那些死忠,已经被三十六域联军镇压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也是识时务之辈。
更何况,所谓树倒猢狲散,乾主没都没了,谁会不顾身家性命与他陪葬而去?
因此,巍峨大军所过之处,三关六道,尽是第一时间打开,任其通行。
行进之中,众人无声。
偶尔有人胆大地抬起头来看一眼为首那单薄的身影,便又立刻低下头去,只感觉心脏直跳,几欲破膛而出!
彷佛那瘦削的身躯,有无尽的威压,入中天之日,无法直视一般。
但有一说一,这就是他们自己心理作用了。
——江南此刻看似面无表情,无比肃杀,但实际上却是无比头大。
在乾主没了那一刻,他的任务可以说是已经超额完成了。
那几句称王的话,也不过是局势所迫,不得不说。
毕竟天下人翘首以盼,三十六域联军和诸多道祖目光灼灼,他总不能干掉乾主以后来一句“没事儿了大伙儿各回各家”吧?
那这天下,谁来收拾?
但偏偏江南又不喜欢所谓的权势,也没有治理疆域的天赋——无论是当初在下界,还是在离道,他那些头衔挂着基本上没有一个是真正履行了职责的,基本上都是挂着,要用的时候捡起来吹吹灰尘,然后用完一扔。
当官儿哪儿有逍遥天下快活?
这你让他当一道之主,那不是纯纯为难人吗?
怪就怪在当初忽悠神宫道祖的时候灵光一闪,也没想那么多,开口就要称王。
现在到了真要上的关头,赶鸭子上架了属于是。
半日后,天光大亮,时至正午。
三十六域联军,降临天山。
像是铺天盖地的阴云那样,洒下茫茫阴影,将那曾经的无上之地笼罩。
前面也说了,在乾主的脑袋别拧下来的那一刻,天山的意志也崩了。
——当然也可能有暂时没崩的,但人家那只是心智坚韧不是脑袋有包,如今的天山连一位仙人都没有,反观三十六域联军,除了三室三位道祖仙人以外,还有三位古老者,还有那凶威滔天把乾主脑袋拧下来的绝代凶人。
谁敢多哔哔?
于是,异常顺利。
三十六域联军轻轻松松就将无数天山门徒弟子俘虏,等候发落了,同时,三十六域大军也接管了天山无数峰头。
几乎一天之间,整个天山,便是完全易主。
旧王的牌位与画像被粗暴野蛮地废弃,在三十六域大军的脚踏中变成废纸和碎木,取而代之的是身为新王的江南的牌位供奉起来。
天山之顶。
江南与三十六位道祖登临顶峰,却发现这彷若庞大的阴影一般压了众人无数万年的天山王座,竟是如此寻常普通。
众仙情绪不一,感慨有之,轻松有之,茫然亦有之。
“几十年前,吾等才踏足这天山之顶,当时两股战战,不敢抬头,今日再临,当真是物是人非,慨叹莫名啊!”道祖之中,那位来自东域的紫霄道祖以手轻抚长须,摇头叹道。
“不错,上一次相聚于此,还是商议如何应付离道攻来之事。”
九生道祖也露出回忆之色,“却不想只是眨眼之间,那挑起矛盾源头之人已烟消云散。”
“倒是留下了一堆烂摊子。”听罢,奔雷道祖苦笑一声。
——的确,在场的道祖们除了黄玄子等极为古老仙人以外,压根儿就没参与过第一次乾离大战。而在知晓当初发动战争都是因为被那禁区的乌鸦所蛊惑时,他们只觉得晦气。
更何况后来乾主不问天下事,一个劲儿地图谋离道道统,最后阴谋败露导致离王复苏后决意宣战……
这事儿换谁来谁不迷湖?
死了死了,还要后人给他擦屁股。
“咳咳。”
神宫道祖咳嗽一声,看了一眼江南,心说这位新王刚刚登基,你们非要一个劲儿地提那已经嘎了的乾主的恶事,这不是给人家找不自在吗?
众人何心机城府,立刻反应过来,便有道祖恭维道:“罢了,莫要去提那昏庸失智的暴君了,无论是当逢乱局也好,还是离道进攻也好,陛下定将带我们守住山河!”
话音落下,余下一位位道祖目光一亮,纷纷点头,
“所言甚是!所言甚是!”
“陛下伟力无双,哪怕在仙上之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