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就不说了。”
江南看了一眼旁边明显怒气腾腾的煌天圣主,道:“是你们搞的鬼?”
银羚仿佛不甚了解,刚要装懵,他就看见江南提起龇牙咧嘴的煌天圣主的后领,面对庞大的天演圣地:”我劝护法想好了再说,要不然”
这个时候,哪怕是银羚,也忍不住眼皮直跳。
他从未见过,这样“使用”一位圣主的方式。
很怪,但很有用。
在衡量了天演圣地能接住煌天圣主几拳后,银羚屈服了。
倒是煌天圣主,盛怒之下,仿佛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对,“等等,吾辈从你的行为中感受到了冒犯。”
“您想多了圣主,这艘船上,我们能依靠的,就只有您了。”江南一本正经地摇头。
“是是吗?”煌天圣主一愣,仿佛被说服了,又恶狠狠地盯着银羚。
银羚:“”
有史以来第一次,他觉得自家那个神神叨叨的圣主冕下还算不错和眼前脑袋缺了一根筋的打架王比起来的话。
“好了,我认输。”银羚叹了口气,“这就带你们上山。那个家伙,会向你们解释一切。”
说罢,他驾驭银船,驶向背后掩映在云雾中的大山。
江南与煌天圣主对视一眼,暂时没有多说什么,掌舵室的楚昭文驾驭黄金巨轮,缓缓跟上。
天演圣地陨落在一座名为天罗的庞大群山上,这片奇异的山脉有八条支脉,仿佛八卦图一般向外衍生出万里之距,一尊尊宫殿洞府,便修建在这八条支脉上。
至于八条支脉的中央,便是整个天演域最为崇高之地天罗峰。
天演域有打油诗天罗山上天罗殿,天罗殿中大罗仙天上地下千万年,掐算尽在执掌间。
说的就是那精通卜算之道的天演圣主。
一银一金,两艘航船跨越云雾缭绕的天罗之脉,在星月漫天之时,驶入仿佛擎天之柱一般笔直的天罗主峰顶。
一尊灰黑色的巍峨建筑,屹立与此。
银羚从船上跳下来,看向江南等人,“两位大人,请。”
江南看向身旁的楚姳,“你们和昭文在船上等候,我们去去就回。”
说罢,便同煌天圣主一起飞下巨轮,跟在银羚身后。
值得一提的是,江南并没有借用道行,而是由煌天圣主公主抱下去的。
穿越鳞次栉比的宫殿群,穿越诸多形形色色的道袍修士,三人踏入那巍峨的主殿之中。
诺大的殿宇里,墨黑的地板,墨黑的墙壁,墨黑的柱子,占据了所有的视野。
但一片黑色中,却不给人压抑的感觉,更像是无尽的深海,无比深邃,难以揣测。
宫殿之中,寂静无比,唯有大殿中央,一枚三丈方圆的圆形星盘悬浮在三尺高的空中。
莹白如玉的星盘中,星月闪耀,遵循这奇异的规则,缓缓运转。
仅是一眼,江南就能认出来,这小小的星盘上的天体轨迹,和大殿外夜空中的星辰,竟能完全对应上!它就仿佛一面镜子,清晰地照耀出天上的一切。
而在天顶,也是一块倒悬的沙盘,天演域的天地万物,无尽生灵,正在其中演化。甚至精确到每一座城池,每一间宫阙,都丝毫不差!
掌控天地!
当初煌天圣主所说的,天演圣主掌控整个天演域的方式,竟是如此精细而准确。
堪称完美造化之功!
如果忽略一些影响美感的事物的话。
此时此刻,那庞大的星盘上,一道衣衫凌乱的身影四脚八叉地躺着,破坏了这一份巧夺天工的完美感。
这是一名男子,约莫三十岁的模样,五官称得上俊俏,就是睡姿颇为不雅。
他大张着嘴,哈喇子顺着嘴角流下来,酣声如雷,没有穿鞋,道袍也被拉到膝盖处,一条光秃秃的脚丫子耷拉在星盘上,偶尔还抬起来挠一挠小腿。
那一瞬间,江南和煌天圣主都愣住了。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家伙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
不过,一域圣主这个模样,实在是让人挺难接受的。
想到这里,江南和煌天圣主怜悯地看了一眼一旁银羚。
然后,江南感受到了这个从始至终都一副死鱼眼、仿佛对一切都完全没有兴趣的护法大人,出离地愤怒了。
“圣主大人!”
几乎是咬牙切齿一般的声音,在宫殿中响起。
然后,他抬起手来,无尽雷光奔腾闪烁,仿佛巨龙一般腾空而起,向着星盘上的身影倾泻而下!
轰隆隆!
整个大殿陷入恐怖的轰鸣声中!
江南像是见鬼一般看向银羚他可以确定,残仙境的这家伙方才一道神雷,完全没有留手
雷霆过后,大殿里乌烟瘴气。
那星盘上睡着的天演圣主,也幽幽转醒。他随意地用衣袍擦了擦嘴,一脸心有余悸之色,低声叨叨,“这头